史鼐又再次欣慰的點頭,望賈璉的眼神也越發的好及親切,之後便就是送東西。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朝我你大舅舅三舅舅要的那身盔甲不?”
史鼐望著賈璉問,這賈璉自是記得,說起來那時的他也只是童言無忌,仗著年齡小,便就什麼東西都敢要,連這大楚太祖賞賜的玩意,都敢著手。
當年史鼎跟著賈代善上戰場的時候,史家老爺子都沒捨得拿出來,讓史鼎穿戴上,生怕劃了一個口子,辜負太祖之恩,而這他也顯然是想留著傳家,現在史鼐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
賈璉的面色開始往嚴肅的方向發展。
“二舅舅何意?”
賈璉對史鼐問,史鼐手拍著賈璉的肩,眼中卻全是對賈璉的疼愛與喜歡。
“史家子嗣不豐,到了你大舅舅三舅舅和我這,只餘男丁兩個,我與你三舅舅還好,都還有個繼承之人,到了你大舅舅這,便就是命苦。”
提起自己兄長的史鼐眼中隱約有淚光閃過,史家不同於旁人家兄弟的勾心鬥角,史老爺子更是對家中子嗣有著明確安排。
其中的史鼐被安排著讀了書,博了一個舉人的功名,之後連考四場,再無所晉後,便就由史家老爺子拿功績到當時的太上皇面前求了一個恩典,被賜了一個同進士出身入士。
而這同進士便就是考上科舉的三榜進士,相較於一二榜的前途無量,上來便就安排官職,留京任用,或分散去各州府擔任七品的縣令,上任便就是一縣之長。
同進士在這朝廷人才略顯冗員的情況下,地位尷尬,許多等了三四年,才走關係,被任命上職位,只這職位的品階較低,不過一區區的從八品,或八品的官位。
更甚至還有一直留職待用的,總結這功名就是一個不上不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
以此許多學子在得知自己只取得了一個同進士功名後,直接罷去了功名,只待來年重考一次,也不受這約束。
更關鍵,一旦認命做了同進士,這輩子的前程也就到頭了,再好再好也混不進京官三品之列。
而至於史鼐,史鼐不同於其他的同進士,他的是太上皇欽賜,是史家老爺子拿功績為他博的。
即便如此,他仍被安排去了偏遠之地,從最底層的官職開始做,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向皇帝展現自己能力的同時,不會被文官集團瞧不起。
事實史鼐確實既有才又有能,到了嶺南等諸多蠻人作亂之地後,連年做出功績,更是修復了不少土人土司與漢家的關係,嶺南等諸多治下之地,也因他得到了些許發展。
時至今日,嶺南諸多之地的土司來京,仍會來拜會史鼐,這便就是能力。
只可惜.......
賈璉在心裡嘆氣,他這個舅舅是真有能,但也真時運不濟,榮國府於那場謀反,毀的差不多,史家更是如此。
尤其是他那大舅舅,自此之後一蹶不振,好在史家功績過硬,一連三代皆都是對大楚做出過功績的,其中史鼎史鼐三兄弟的父親,也就是賈母的兄長,更是為大楚捐了身。
史鼐有驚無險的將自己兄長的爵位接過。
只受那影響,在家賦閒,但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這般總比陷入朝廷皇權之爭的漩渦要強。
加之史鼐的能力,只等朝廷將風波平了,隨時都可以起付,皇帝也不會放著這麼一個人才不用,然即便這般,也別忘了嶺南等地的那群土司。
土司作亂,自古以來,都是能安撫便就安撫,那句話是怎麼講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嶺南也有許多漢人,互相之間的血脈早已冗雜。
想徹底趕走,是不可能趕,只他們聽信朝廷的詔令便可,賈璉注視著史鼐,然隨著他的話起與話落。
賈璉聽的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二舅舅莫要說了,再說下璉便就要想大舅舅哭了。”
賈璉適當安撫史鼐略有些激動得到情緒,史鼐卻是開始抹淚。
“我對不起你大舅舅!”
史鼐朝賈璉說著,賈璉的腦袋垂下。
“你大舅舅這輩子就一個女兒,湘雲.......”
史鼐提起史湘雲,更是希望她能在賈璉面前刷一點好感,未來史家如何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這表大外甥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然......他既然接了他大哥大嫂的託付,就得為人未來前程的路鋪好。
他身體這些年,也不是那麼很好,能照拂也照拂不到那裡去,偏他的兩三個孩子,同他這侄女關係並不好。
他怎麼為其勸導都不行,只關係一直僵硬,這般下去,等他死了,只怕他侄女就沒指望.......
賈璉默默注視史鼐,知道史鼐緣何這般的史鼎,卻是一直將牙咬著,有的時候,真就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二舅舅到底想說什麼?”
賈璉朝史鼐問,現在的他,也算是品出了點味。
他若沒記錯的話,湘雲於紅樓裡,同自己的叔叔嬸嬸,還有堂兄表妹之類的,好像關係不好,對他們多有抱怨。
賈璉望著史鼐史鼎,難道現在的湘雲,便就已經同史家人有了嫌隙,或者從一開始的關係便就不好?
賈璉在心裡想著,史鼐卻是已經將話出。
“我想求大外甥你以後等幫著照拂一下湘雲。”
現在的賈璉算是知道原因了,而這若只是照拂,那他便就沒什麼顧忌了,只本就親戚,加之他大舅舅對他的好,待這湘雲好些,也是應該的。
賈璉朝史鼐史鼎站起,隨之便就是一禮。
“兩位舅舅放心,即便沒有舅舅你們的囑託,我也是會因大舅舅的緣故,對湘雲多看顧幾分。”
“只發生了何,讓兩位舅舅對我說出這般的託孤之話?”
賈璉想了解湘雲於史家的情況,更關鍵的就是,瞧史鼎史鼐兩兄弟的表現,這倆應該不像是和湘雲有矛盾的,如若不然後面便就不會舍下臉,做女方家長的為湘雲向賈政王夫人求親,這可真就是將臉扯下來,往地上踩。
自古從來都是男方向女方求親,而由女方向男方求的,只一種可能,便就是家裡的女眷讓人將名節毀了,處於下位,才不得不去,即便這般,賈母王夫人仍不給臉。
如此這般便就是與其家中女眷或子嗣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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