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兄長,夫子邀我今日上門做客,唐突了!”
賈璉一邊說,一邊往外掏帖子。
李正平接過賈璉的帖子看了起來,確定了是自己爹的手筆,李正平只覺得自己老子終於開竅了,肯同勳貴們,有那麼一點結交。
“為兄未見過師弟,怠慢了。”
“璉師弟快進!”
李正平熱情的幫賈璉開門,望著門內的情況,如他剛才所想,這是一個簡單的二進院落,甚至不能說是二進。
只多了一道迎客牆,迎客牆的一邊有個小雜物間,若非有這,便就只是一個簡單一進院子,只內裡略好一點。
李正平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瞧著賈璉。
“家略有些寒酸,讓師弟見笑了。”
賈璉朝李正平搖頭。
“無甚見笑不見笑,夫子清貧,崇尚儉樸,我等學生該向他學習這份美德才是!”
賈璉的一句馬屁朝李正平拍來,不得不說,一些話,賈璉這身份說,就是不一樣,讓人覺得真誠。
“師弟在這稍等!”
李正平朝賈璉道,賈璉微點頭,李正平便就往院落內去,賈璉身邊的小廝,也從馬車上,將賈璉登門拜訪李家的禮取了下來。
只略有些多,小廝抱著略微有些吃力。
然賈璉也沒帶些什麼,只是一些簡單學子拜訪老師要帶的東西。
李正平瞧見,下意識就要拒絕,可一想家裡的情況,便就沒拒。
“師弟跟我來吧!”李正平說著,“我爹已經在書房內等候!”
賈璉跟在李正平的身後,李家的女眷們就在另一邊的廂房內,賈璉打量著外面的情況,估計是聽說家裡有客才草草進入的房內。
然如賈璉所想,賈璉沒來前的李家院落,李守中的夫人,鄒氏正帶著家裡的女眷在院子裡掃昨夜落下的雪。
正玩得起勁的時候,聽見門口的敲門聲,才草草進屋。
“大姐,你快來瞧!”
廂房內的李家女眷,正頭挨頭的在窗戶和門邊往外瞧。
最先看的是李守中的小女兒李織,然這李守中一生中共有一子兩女,兒子便就是剛才的李正平,剩下的兩女,分別是李紈,和站在門邊激動的小姑娘。
剛才八歲的她,正是愛笑愛鬧的人,現在家裡又來了客,便就忍不住拉著滿了十六還未有婚約的李紈往外瞧。
這一是對李紈的擔心,另便就是想讓李紈將眼睛睜好,萬一是給她訂的夫婿,也省的人都沒見過,便就盲聾啞婚的嫁過去。
李紈略有些不好意思。
李織卻對李紈有些著急。
“你快來看呀,大姐!”
李織對李紈催催促,一邊催促,還一邊用手拉李紈說外面的情況。
仗著人小的她,沒有絲毫顧忌,將聲音拔高。
“這次來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樣。”
李織一邊說,一邊眼睛往賈璉身上粘,李家女眷們聽見李織的話,也略有些忍不住的往外面瞧。
其中的李紈母親鄒氏,更是對李紈勸。
“紈兒你跟一塊瞧瞧吧!”
鄒氏對李紈勸著,她於子女的教導,與李守中略有不同,李守中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逐只允許李家女眷們瞧《女德》《女訓》《女四書》等書。
其餘的書,一概不讓看。
而至於李紈的親事為什麼會被耽擱下,只因李家家貧,拿不出嫁妝又捨不得女兒嫁進同樣貧瘠的學子的家中受苦。
以此李紈便就略有些耽擱,時至今日,也沒怎麼有動靜,只來求親的人家,良莠不齊,多數只為趁火打劫,以此李守中寧願將閨女,養在家裡,也不願意給李紈將就。
以此才讓後面的賈珠建了一個漏,只好事不長。
然現在的賈璉就站在李守中的書房門外,賈璉的氣派較之經常來李家的許多學子都要好,加之他那一看,便就是出身勳貴的著裝,讓李紈的母親鄒氏略有些心動,這不就是她想為自己女兒找的人家。
“織兒!”
鄒氏開始招呼自己的小女,被招呼李織,朝自己娘鄒氏走近,隻眼睛還落在窗外的賈璉身上,不得不說賈璉的模樣,長得實在好。
若非之前表現的不怎麼樣,說不準還能獲個如城北徐公那般的美名,讓人忍不住將美比上一比。
“怎麼了,娘?”
李織朝鄒氏,鄒氏瞅著李織的模樣,略有什麼皺眉。
“就那麼好看,吸引人?”
鄒氏朝李織問,她在的角度,不能將賈璉的正臉瞧見,李織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娘鄒氏點頭。
“比之前來拜訪爹的所有學子都好看!”
聽見李織的話,鄒氏的好奇心被提起,李紈的大嫂小鄒氏,亦是於心中詫異。
與沒見過外男的李紈不同,鄒氏偶爾的時候,會幫著自己的婆母,也是姑母的鄒氏去廚房忙活,招待來家裡做客的學子。
那些個學子都什麼模樣,小鄒氏是見過的,現在說那些學子的模樣,長得還要好看得是個什麼模樣,小鄒氏在心裡好奇,手裡拿著的針線放下。
於一邊安靜的兩個女兒,更是也將好奇心提起。
“說說!”
鄒氏讓李織展開細說,李織開始想腦中賈璉,後思索片刻後才將嘴張開。
“長的龍章鳳資!”
李織朝鄒氏說著,鄒氏聽李織的話,有些想將她的嘴捂住,這是能說的?
最後鄒氏還是忍不住問。
“真長的龍章鳳資?”
李織朝鄒氏點頭。
“不信,娘你可以端茶進去瞧瞧,看是否如我所說!”
鄒氏的心沉下,真有這打算。
“紈兒你在這等著!”
鄒氏朝李紈說著,李紈微點頭的瞧著自己的娘,只一張臉羞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娘和妹妹為什麼會這般做,一切不過只是為了她自己。
李紈的腦袋底下,小鄒氏的手,也握在李紈手上。
“大妹別怕!”
“只不過是相看,若真是個好的,我便就豁出去臉為你求也求來!”
小鄒氏朝李紈說著,李紈對小鄒氏的話,沒有一點懷疑,她這從小一起長起來的表姐兼嫂子是真能做的出。
於這個家中,也只有她這個嫂子,敢對她爹刺歪,說她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