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姣姣皺巴起臉,“不過,我總覺得她來東省的目的不止是當商業局的一個副局長呢。”
杜書記:“......那她還想幹啥?”
總不能給他們省總供添堵吧?當妹妹的替哥哥出氣啥的?
許姣姣再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杜書記催她:“你倒是說啊。”這說一句留一句的,拉縴呢?
“我覺得林副局的最終目的,是想要您的位置!”
許姣姣擠牙膏似的擠出這麼一句,說話像是怕刺激到杜書記,臉上小心翼翼的。
見杜書記一臉不信,許姣姣就掰手指頭說給他聽。
“您看啊,去年咱們省總供做出的成績有目共睹吧,就連鹽市的謝主任都高升了,您屁股底下的位置指定早晚得動,您說是不是這道理?”
這倒是真的。
杜書記心說,唉,他也就是總社那邊位置不方便動,不然今年高低也是要走的。
許姣姣繼續進讒言:“林副局先來東省佔個位置,一旦您調走,她有經驗又有資歷,大不了再從商業局那邊調過來唄,接您的班簡直不要太順理成章。”
杜書記:不好,要被這丫頭給說服了。
正常人都不會喜歡盯著自己屁股底下位置的人啊,甭管他以後是不是要走,現在人還在呢,就跟被狗守著骨頭似的天天盯著,這誰能高興得起來?
一下子,杜書記就很不爽了。
他心裡對新來的商業局林副局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成功在杜書記面前給林嚴上了一波眼藥,許姣姣神清氣爽地回到外銷業務部。
杜書記有句話沒說錯,林嚴來的巧妙,不過她覺著不是衝著省總供來的,倒像是衝著她許姣姣來的。
剛才一個照面,許姣姣就有種被什麼盯住似的,既然這樣,她肯定不能不防。
臨下班前,許姣姣給辛和義的媽,遠在首都外貿部的周韻平女士打了個電話。
“你這丫頭,我正要找你呢。你過年讓和義帶給我的野兔子肉是不是自己沒捨得吃,全給我送來了啊?下次可不許了啊,我跟你姐夫吃著都虧心。”
許姣姣心說虧心什麼呀,周韻平送她的棉花、棉布、給她織的毛衣,人家哪樣東西不是用了心啊,她就回點野兔子肉,都算借花獻佛了呢。
“姐,這回你可想多了,那些野兔子是我物件他們部隊打的,寄了老多給我,真沒叫你吃著獨食,放心吧。”
周韻平哭笑不得:“......你這丫頭!”
“姐,我找你可不是跟你扯野兔子肉的,年前咱說的拖拉機呢,那邊已經安排人運上船了,一共10臺。我給個聯絡方式給你,在哪邊碼頭卸貨的,你們自己談,我這忙呢,後面就不摻和了。”
“......”周韻平驚訝得差點話筒都拿不穩,“我們自己聯絡?”
這,這不就相當於小許把買拖拉機的渠道給他們了嗎?
許姣姣:“哎喲姐,你就心疼一下妹子吧,我這年前積壓下來的窩頭訂單,人家急著要貨,最近真忙不開,你們談跟我談不一樣嘛,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報個號碼,你記一下啊。”
周韻平:“......”
她回過神,趕緊找本子找筆,準備好後才緊張地對電話那頭說,“你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