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然是知道有些兄弟單位有女公安的,但他們黑河公社沒有啊。
尤其是這麼個白面板瞅著就長得文靜的女同志——咳咳,剛才吵架的時候不文靜就是了。
但是!
這女同志竟然真是公安啊?
“喲,都是一個系統的同志呢!”
“嗐,早說啊!”
“這女同志板著臉的模樣真有點像咱公安系統的人!”
剛還氣氛緊張呢,一下子放鬆了。
何所更是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說,差點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他緩和了臉色,當即一臉正色地坐下。
他招呼許安夏:“丫頭,你來說說,你剛才要報的案子是啥,我親自給你辦!咱黑河公社派出所執法公正,要是有你說的情況在,我這身皮今天就給你扒下來!”
可不能在兄弟單位的同志面前被抹黑!
見他態度挺好,許安夏收起證件,又把案件又重述了一遍,何所長皺著眉放下了筆。
“丫頭,我不誆你,這事,真不好辦——”
何所嘆了口氣,正要跟這三個年輕人解釋為啥這案子不好辦,從派出所外面走進來一箇中年男人。
“老何!走了!別耽誤工夫!”
何所長當即變了臉。
“我不去!”丟不起這個人!
“哎呀你這人!能不能跟著大部隊行動,你一個人蹦躂得再歡,領導不樂意,你還能跟他明火執仗地跟他幹咋的,我說還真沒批評錯你,死腦筋......”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這是命令!何令山,你要違抗命令?”
“......”
就這麼地,呲溜一下,一個梳著二八分頭,穿著灰色中山裝的幹部硬是進來把何所長半拖半拽地帶走了。
就這麼被撂下的許安夏三人:“......”
萬家要大掃除,上溪村的村幹部們忙得跌跌撞撞,熱火朝天。
張巧婆帶著人興致勃勃地趕到萬家的時候,正好瞧見自家一向高高在上的村書記大伯子趙江河,正彎著腰在萬家雞窩裡掃雞糞。
張巧婆並一干村裡人眼睛都要瞪掉了。
“大伯—書記!是不是要找萬家的罪證,我來!我幫你找!你一個大幹部咋能進雞窩呢,這就不是男人該進的地!”
張巧婆擼起袖子就要給趙江河幫忙。
趙江河莫名其妙地被張巧婆推開,他就很不高興。
“幹啥呀你!啥罪證?起開起開,別耽誤我幹活!”
張巧婆被推得直接一個趔趄,她懵了。
不是,啥意思啊?
“你們,你們給趙書記下了啥迷魂咒,他咋給你家掃雞糞呢?”張巧婆氣得跺腳,轉身質問曬太陽的祖孫倆。
文芳芳促狹,“喲,這話可不敢說,趙書記自己要乾的,咱攔也攔不住啊。”
“放屁——”
趙江河忍無可忍,黑著臉把張巧婆轟走。
“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沒事幹就滾回自己家去!我幹啥事還得聽你安排?”
公社領導待會就要來了,他這還沒收拾完,張巧婆真會給他耽誤事!
張巧婆不走,她還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