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聖明!”
“但餘閒細胳膊細腿的,倘若發配邊疆充軍,用不了三月必死無疑,何談報國?”
朱標看著霸道的父親,生怕他強硬到底,那餘閒也熬不了多久。
“糊塗啊你,這樣一號人,發配得遠遠的,才是大明的損失。”
朱元璋搖搖頭,一邊用老四的書信在老大身上拍了拍。
“放心,咱說不殺他,肯定不殺他!
餘閒活著,比死了更有用。
只是暫且不能出大牢。”
即便如此,朱標還沒完全相信:“眼下天寒地凍,刑部大牢也不是好人應待的地方,餘閒應該挺不了太久。”
“望父皇三思!”
朱元璋通情達理的說:“你吧咱當什麼人了?土匪啊!”
“再幾日就成了,李善長不是能麼?淮西那幫子不是要地位要話語權麼?”
“餘閒所說的那些話,是個完美的敲打機會,咱咋可能放過!”
“可要是這時候放出他來,朝野之上恐怕難以平息啊。”
朱標鬆了口氣:“兒臣愚鈍,還是父皇明事理。”
“只是李善長那些人再囂張,也不敢動老四的教書先生吧。”
“赦免餘閒之罪,可是父皇您親自點頭!”
朱元璋:“......”
見兒子這麼天真,朱元璋忍不住訓斥道:“咱發現,你讀書太多,腦子快讀迂了。”
“餘閒明明可以靠著老四越獄,為何不越?”
“有些事情能做,但不應該做,否則就違背了內心的信條,波及了不必要的人事物。”
“咱力保餘閒,放過了楊憲族人,這不等於打淮西勳貴的臉,顯得咱太心軟,太不公正!”
“這世上,甭管是寺廟、民間、軍中、還是朝中,都得講道理!”
說來也是。
楊憲獲罪,起因是與李善長不對付,最終成了淮西派、浙東派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父皇不能太偏私,否則何以立威立信?
朱標眼中異彩連連,終於明白自己剛才過於少年意氣了。
“咱雖是九五至尊,一言九鼎,隨時生殺予奪都行。”
“但要是想殺誰就殺誰,跟劉邦有啥區別?”
“江山尚未穩固,舊土還沒完全收回,各地叛亂屢禁不止。
這時候殺老臣,必將人心不穩、滿朝動亂!”
“淮西那群老東西,有點小心思,但也只是小心思。”
“現在,咱還需要他們。兒啊,你也會需要他們的。”
朱元璋的遲疑與平衡,在朱標眼中無所遁形。
餘閒身份特殊,又處於風口浪尖,此時出獄等於羊如狼群。
朝廷的本質不是以命換命,不是快意恩仇,而是平衡!皇帝透過臣子穩坐江山,臣子透過皇子竭盡全力。
沒了忠心耿耿的老臣,再牛的皇帝就是紙老虎空架子!
他自詡滿腹文章,缺的就是這點平衡術。
“兒臣明白了。”
朱元璋看著兒子這麼誠懇,索性再教他一些。
“餘閒這人,咱願意稱他一聲先生,那是因為他確實教得好。”
“標兒,你口口聲聲說老四長進了,你卻沒長進啊。”
聽著父皇欲言又止,朱標感到萬分慚愧。
“兒臣......的確還需要磨練。”
所幸朱元璋對老大一向寬厚,即使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願意多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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