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諛奉承，拍馬屁的話，朱元璋聽過不少。
甚至不少人誇的比餘閒更好，更春風化雨，不動聲色。
但是此次不同，首先這話是自己偷聽來的，餘閒並不知道他面對的是當今的燕王朱棣，也不知道自己在偷聽。
其次，之前餘閒可是對大明一句好都沒有！如今又這麼誇他，實在是讓朱元璋忍不住心情愉悅。
但除此之外，朱元璋還是不明白，既然他如此吹捧自己，為何還不願意入朝為官呢？
一同為大明效力，開創一個盛世未來不好嗎？
朱元璋的不解，也是朱棣的不解。
朱棣也將其問了出來，餘閒則是擺了擺手。
“伴君如伴虎，只要是皇帝，無論什麼性格，人家都掌握著你的生殺予奪。”
“高興了，你是風風光光的朝廷命官，不高興了，你隨時可以出現在這詔獄之中。”
“不過當然了，和高官厚祿權利在手相比，這點難題不算什麼。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當今陛下為人實在是太小心眼兒了。”
“別的皇帝要是不喜哪個臣子，要麼發配，要麼直接殺了。但老朱這個人呢，得罪人家，倒是不殺你，孃的，他折磨你！”
“這誰敢幹啊，我可不希望哪天醒過來被人扒了皮。”
朱棣：“……”
朱元璋：“……”
看吧，這就是他之前開心的原因。
想從餘閒嘴裡聽個好可是太不容易了。
剛誇沒幾句，他就從千古一帝變成小心眼兒了。
朱棣摸了摸鼻子，說實在的，他爹那人確實是小心眼。
餘先生還真沒罵錯！
動不動就翻舊賬，十幾年前的事兒隨時都能給你翻出來對罵，也不知道老爺子記性怎麼那麼好的。
不過由於昨日的教訓，朱棣還是學乖了，沒敢再出言附和，反而是昧著良心誇。
“其實我覺得陛下人挺好的，也就是對那些貪官酷吏下手狠了點兒，其實也沒您想的那麼恐怖。”
“我也見過陛下幾次，看起來很是和藹。”
朱棣是硬著頭皮誇呀，硬生生把自家老爺子從動不動扇人巴掌的怪老頭誇成了老佛爺。
“這就是我不想當官的另一個原因了，當今陛下嚴於律己，但是也同樣嚴於對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當今陛下那般自律到變態的。”
“……”
朱元璋大為不解，大受震撼，怎麼自律還成了壞事兒了？
不過雖然朱元璋委屈，但他卻能理解餘閒話裡的意思。
因為餘閒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第一個跟他說的，而是他的糟糠之妻馬秀英。
馬皇后數次跟他說過，不要對臣下那麼嚴苛，水至清而無魚，嚴於律己，後面跟著的是寬以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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