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標疑惑之際,朱元璋則是擺了擺手,直接打消了他心中的憂慮。
“老大呀,你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想太多,以餘先生的為人,你難道還信不過嗎?”
“咱這輩子呀……殺孽太重!哪怕都是敵人,但是立場不同,對方也可能是一個個無辜之人。”
“總之咱見過的瀕死之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醜態百出,猙獰恐怖,但只有餘先生猶如朗朗清風一般,坦然面對生死,絲毫不懼。”
“在這方面是真是假,你爹我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試問一個連死都不怕不在乎的人,又怎麼可能有什麼世俗的慾望?”
“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餘先生當真有比肩聖人的想法,想要替儒家而代之,那又有什麼不可呢?”
“在咱看來,那也是實至名歸!”
朱標點了點頭,“兒臣也是這般想的。”
不過朱標也是沒想到,朱元璋的想法竟然如此堅定,無論劉先生如何說,他都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餘先生的話。
雖說餘先生也確實是言之有物,但是以朱標所見,劉先生也不算是完全不對,但父皇依舊是態度堅定的選擇了餘先生。
所以朱標也不能說其他的潑冷水的話,便換了話題,“父皇,我覺得咱們這般對待劉先生,恐怕有些許不妥。”
“畢竟劉先生陪您風風雨雨這許多年了,也是大明的老臣了,眼下又是用人之際……”
“最主要的是,劉先生也並未實質性的做什麼錯事。”
“我們這般態度,若是惹得他想不開,非要告老還鄉,咱們豈不是丟了如此好用的一位文臣?”
朱元璋擺了擺手,“你呀你,你把那傢伙想的也太脆弱了。”
“他要當真脆弱到被咱說一下就告老還鄉哭唧唧的要走,那他也不是劉伯溫了。”
聊到這,朱元璋頓住,轉頭看向朱標,“臭小子,你這個話好像是有點兒別的意思呀。”
“你不會真以為今天晚上咱專門去找劉伯溫,就是為了爽一下,解一解往日之恨吧。”
見朱標久久不語,像是預設,朱元璋頓時被這小子給氣笑了。
“你也把咱看的太小氣了吧!”
“咱說的話你當耳旁風,餘先生說的話,你竟然還是不往心裡去!你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朱標委屈,“您說這話可就太冤枉我了,我哪敢把您的話當耳旁風啊,餘先生的話我同樣也不敢。”
朱元璋斜他一眼,“不應該是不敢,而是不會!”
“餘先生的話,你應當牢牢記在心中才對,帝王之道便是御下制衡之道,能操縱人心者,勝率將會大大靠近你。”
“所以你絕對不能疏忽餘先生的話!不是你不敢,而是你不能忽視,你不會忽視,你不應該忽視!”
“就拿剛剛之事來說,在你看來劉伯溫或許是過於孤傲了,他是愛惜羽毛才會那般說的。”
“我如此對他好像是刻薄了些,但實際上那只是你看起來罷了,只是一種表象!”
“餘先生在教導老四的時候,你也在一牆之隔聽的清清楚楚。”
“在看待任何問題的時候都必須忽略有可能迷惑你的表象,直追本源而去!”
“而這件事的本源是什麼?”
“本源就是劉伯溫並非孤傲,而是他的自尊心太強了!”
“看起來,貌似是與世無爭,實際上,劉伯溫以前之所以能一副淡泊的模樣,是因為沒有他看得上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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