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之母,馬皇后也不是那種接受不了批評的。
而他今天之所以來,除了對餘先生格外好奇,想來看看,也是希望能夠聽到一些自己能夠學習的地方。
而餘閒聽馬皇后這麼說,也就不客氣了。
“聽您如此解釋,我也明白了,這當爹的太過嚴厲偏激,而且位居高位,掌控欲和性格都不適合教育孩子。”
“所以因此教育出來的孩子難免會走極端,要麼太過溫和如包子一般,要麼就如這小子一般,是個刺頭。”
“不過也幸好有夫人您在其中中合一下,這才避免了極端情況的到來。”
“比如您看這兄弟二人。”
“當兄長的情商極高,待人處事都極為溫和也聰慧,想來您對他也十分滿意吧。”
“這方面應當是繼承繼承了夫人您的性格,穩重,溫和。”
“而是當弟弟的呢,看似愚笨了些,但還是我之前說的,他根子沒壞,性子是好的。”
“但是由於盲目的直觀的接收到了來自於父母的全部思想,兩股完全不同的思想碰撞交雜到一起,就使得他這人變得很矛盾。”
“有時候很感性,而有時候呢又極為魯莽衝動。”
“有時候能淡定的處理撲到臉上的困難和選擇,而有時候又像是把腦子扔了一般的跌跌撞撞往前衝。”
“總的來說,就是他的身子裡藏著兩個極端的性格,誰也不知道面對下一個情況出現的時候,他蹦出來的是哪個性格。”
聽了餘閒的分析,馬皇后也不得不感慨,他這點評的也實在是十分精準了,
而且也沒有太多玄而又玄的道理,所有想要告知的一切都精準的用大白話解釋清楚。
不會刻意留下謎語和似是而非的道理讓你去猜。
馬皇后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文人,以往碰到的文人問他點兒什麼問題都難免說些知乎者也和玄妙的內容。
自己勉強還能理解,但放到老朱身上,總是把他愁的不知所以。
怪不得老朱這麼喜歡去找餘先生,這課講的直白易懂,深入人心,難怪他天天偷聽的都樂不思蜀了。
“先生,您說的太對了……這孩子還真是如您所說的那般性子極端,時好時壞。”
朱棣嘴唇微張,十分想為自己辯解幾分,他也沒有餘先生說的這麼極端吧,跟個魔童似的。
他覺得自己還挺正常的,就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半大少年嘛!
餘閒注意到朱棣的表情,也不由得嗤笑一聲,“怎麼?我看你還怪不服氣的,難不成我們說錯了?”
朱棣張了張嘴,最後只能憋屈的重新閉上,因為他還真沒找到可以反駁的點。
餘閒這才重新轉過頭看向馬皇后,“夫人,在為您解答之前,我想問一下,您對孩子的期望是什麼呢?”
“是希望他成為人中龍鳳,飛黃騰達呢,還是說希望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了。”
馬皇后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之後告知他答案,“後者。”
“或許先生會覺得我胸無大志,沒什麼追求,但是我一個當孃的,確實是容易心軟。”
“我並不在乎他們是不是能成為多厲害的人物或者是創造多大的功績,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健康。”
“除此之外,無論他們是走上一條多麼光明偉大的路,或者是普普通通的度過一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