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瘋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別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招惹我們青城派,這個姓林的女人,她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是我青城派先欺負了她,還有有什麼舊恨作祟?我們連這些都不知道,就貿然前去殺人,這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惡徒有什麼區別?”
袁同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青城派的長老都死在了他們手上,這筆血債必須要用他們的鮮血來償還!”
張瘋轉過身來,看著袁同,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漠。
他淡淡地說道:“那又如何?死了是技不如人,若人家是正當防衛,我只能說死得好。”
袁同聽到張瘋這句話,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步跨到張瘋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
“張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張瘋沒有反抗,任由袁同揪著自己的衣領。
他靜靜地看著袁同,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師兄,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是修道之人,應該以正道為本,如果如此護短,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就濫殺無辜,那我們和那些邪魔外道又有什麼區別?”
袁同揪著張瘋衣領的手微微顫抖,但片刻後,他猛地將手鬆開,冷厲地嘲諷道:
“哼,好一個正道為本,怎麼,唯獨你一人是正道,我們都是歪道不成?”
張瘋輕輕整理了一下被袁同揪皺的衣領,神色平靜如水,淡淡說道:
“師兄,我並無此意,我只是求個問心無愧,若不明真相就大開殺戒,即便日後死了,到地底下面對師父,我也良心難安。”
袁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中滿是鄙夷。
“問心無愧?說得倒是輕巧!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青城派長老慘死,這等奇恥大辱,你卻還在這裡談什麼問心無愧!”
張瘋不為所動,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師兄,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去殺人,此事,我拒絕。”
袁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他死死地盯著張瘋,一字一頓的說道:
“張瘋,你別忘了師父對你的栽培!他老人家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青城派能夠強盛,無人可以欺負,如今我們遇到這般挑釁,你卻要退縮,你對得起師父嗎?”
張瘋微微側過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幽怨,輕聲說道:
“師兄,你又拿師父來道德綁架我,師父他老人家若齊夏有知,也不希望我成為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袁同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師父在世時,最疼的就是你,將你視作青城派的未來,可如今看來,師父他老人家的眼光錯了,你根本不配做青城派的長老!”
張瘋被袁同這番話噎得一時無語,他沉默了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罷了罷了,我去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