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屋場是撮箕形的,房子左右兩邊都有一條小路。
右邊的小路出門向東,張偉從家裡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那條路,進場壩就是李大成的家。
左邊的小路出門向西,這次張偉三人回來,正是走的這條小路,進場壩就到李大順的家。
李大順家旁邊還有一戶人家,姓賴,當家的叫賴大慶。
三人路過賴家時,賴大慶正在站場壩裡,他笑著打招呼:“大順、大成,你們下班了啊!”
李大順笑著回應:“下班了,賴叔吃飯了沒?”
賴大慶道:“還早,你嬸兒正在做。”
說完,又對李大成道:“大成,你從哪裡弄的這麼多酒,隔著這麼遠,我都聞到酒香了。”
李大成道:“賴叔,您的鼻子可真靈。”指了指走在最後面的張偉,“是偉偉弄的,遍山溝的遍山大麴。”
賴大慶和張偉也熟識,畢竟張偉小時候在李大成家住了九年,兩人時常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見張偉揹著一揹簍的商品,笑著道:“偉偉啊,你現在本事不小啊,下午你么舅母才給我說你打了一頭野豬,給她送野豬肉了,下午你又買這麼多東西,可真不得了。”
張偉謙虛的道:“賴大爺,我只是運氣好罷了。”
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立即道:“一會兒回去了,我讓大舅分一斤老酒出來,送您嚐嚐。”
賴大慶擺手道:“那可使不得,我怎麼能要你的酒呢!”
張偉笑著道:“小時候我住二舅家,您可沒少給我糖吃,我孝敬您一斤酒怎麼啦。”
“不用不用!”賴大慶還是擺手,“偉偉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酒就不用給我了。”
張偉堅持的道:“賴大爺,您不用跟我客氣,一會兒我就把酒送來。”
還循循善誘,“那可是十年的老遍山大麴,您不要就太虧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李大順古怪的看了張偉一眼,心說:這小子怎麼這麼大方了?
猛然間,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笑了笑說道:“賴叔,偉偉說送您,您就收了是。他說的沒錯,他小時候您可沒少關照他。”
賴大慶是好酒之人,見他也這麼說,就笑呵呵的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嚐嚐偉偉弄的好酒。”
張偉見他答應,心裡高興,說道:“那就這麼說,一會兒我給您送來。”
“不急不急!”賴大慶笑著道:“你先忙你們的。”
三人從賴家場壩坎下過了,就到了李大順家的豬圈門口,再上五步臺階就是場壩。
剛到場壩,李大順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張偉,小聲道:“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機靈鬼呢。”
張偉一樂,笑著道:“我再機靈,那點小心思還不是被大舅你看穿了!”
李大順得瑟的道:“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連你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那還是你大舅嗎?”
李大成愣了一下,茫然的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懂。”
李大順指著張偉道:“這小子在打賴叔的主意。”
李大成依然沒明白,詫異道:“賴叔有什麼主意好打的?”
李大順笑著道:“賴叔是沒什麼主意好打的,可他有個外甥,那可不得了,偉偉以後要想打獵,跟賴叔搞好關係準沒錯。”
李大成這時才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周正雄啊!”
李大順道:“可不是嗎?周正雄是縣武裝部的部長,偉偉以後打獵搞了槍,要子彈,搭上這條關係,子彈就不愁了。”
李大成不由一笑:“你們兩個,可真想的遠!”
正說著,就見劉芳走出大門。
三人連忙停止了剛才的話題,張偉親熱的叫了一聲:“大舅母!”
“誒!”劉芳笑著答應,問道:“你們剛才在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
“沒什麼,隨便聊的。”李大順回了一句,立即轉移話題:“大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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