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出門一看,來的是夏猛。
夏猛的手裡拎著條接近一尺長的魚,那魚嘴巴上翹,體型細長側扁,看上去像一片巨大的銀色柳葉,只尾鰭呈淡淡的紅色。
張偉一眼認出,那是一條翹嘴鮊,此時在夏猛手裡還活蹦亂跳的。
他詫異的道:“猛子哥,你從哪裡弄來的翹嘴鮊?”
夏猛聽張偉叫他“猛子哥”,又開口說出“翹嘴鮊”,心裡先歡喜了一下,笑呵呵的道:“偉偉,可以啊,識貨,不枉我泡了一早上水。”
張偉驚詫的道:“這麼冷的天,你還下河了?”
夏猛笑著道:“上山打麂子我沒那本事,可是抓魚我擅長啊。”
“一個冬我都沒下河,都有點憋不住了,昨晚反正睡不著,就試著下河看能不能抓到魚。”
“沒想到運氣好,還真讓我逮到一條翹嘴鮊!”
“這不,就給你送來。”
說完,他偷偷的觀察張偉,心裡有點發虛。
那麼冷的河水,他也不想下河抓魚。
可是一想到張偉抓著他的把柄,他就心裡發毛,覺得不做點什麼,不能改善跟張偉的關係。
反正他也睡不著,乾脆就到河裡去抓魚了。
冬天裡,河裡的魚不好抓。
好在他的運氣不錯,折騰了半夜加一個早上,終於抓了一條翹嘴鮊,就屁顛屁顛的給張偉送來了。
張偉倒沒多想,說道:“你好不容易抓了一條魚,自己留著吃啊,給我送來幹什麼?”
夏猛聽了,心裡一慌。
妹夫不要這條魚,他果然心裡還在怨恨我,不肯原諒我!
這哪行啊?
老輩子說的,拿了人的手軟,吃了人的嘴軟,只有張偉把魚收了,他才好說話啊。
夏猛笑著道:“偉偉啊,你看你給我家又是送野豬肉,又是送麂子肉的,昨天晚上,連野雞都給了我一整隻,我不能老是白吃你的肉啊,所以這條魚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
說完,飛快的將翹嘴鮊塞到張偉的手裡。生怕他又還回來,魚一離手後,夏猛轉身就跑。
“怎麼了?”
“誰呀?”
張開明出來時,夏猛已經一溜煙跑得沒影了,他沒看見人,只聽到外面的動靜,好奇的詢問。
張偉揚了揚手裡的魚,說道:“夏猛送來的。”
張開明怔了一下,心裡又不由的想起昨晚張偉轉述夏猛的那些話,皺眉道:“他送魚來做什麼?”
張偉這時,大概明白了夏猛送魚的原因,口裡卻道:“誰知道他呢?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在河裡凍死。”
張開明聽了,還以為張偉仍在生夏猛的氣,而他心裡也不舒服,難得的父子同仇敵愾,說道:“他這是做了虧心事,想拿魚來堵你的嘴。”
“你別要這魚,一會兒給他還回去!”
張偉吃驚的看向父親,疑惑的問道:“爸,你說啥呢?什麼虧心事,堵我的嘴,我怎麼聽不懂?”
張開明沒好氣的道:“你不是昨天晚上給我說,夏猛猛他在背後說你和夏枝不合適嗎?”
張偉這才明白,心裡不由的苦笑,他給父親說這些,只不過想表達他和夏枝的婚姻,並沒有父母眼裡的那麼完美,為他以後提出退婚打個埋伏。
沒想到,父親卻把氣撒在了夏猛身上,對他產生了隔閡。
他有點無語,父親看事情的角度,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他是要退婚不錯,但夏家人對他、對他家也是真不錯,他可不想兩家人又生出隔閡,鬧出矛盾,最後搞得跟與張開全家那樣。
張偉連忙說道:“爸,不至於,猛子哥估計也就是隨口說說,你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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