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都打在張本水的心臟上。
張本水哪裡想到任遠說話居然這麼直,自己都自降身份來找他道歉了。
他一個勁的給自己上臉色。
“任書記說話有點過了吧,什麼叫黑社會,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哪裡來的黑社會?”
任遠指著桌上的所有證據和證詞說道:“是嗎,剛好我今天早上就在看你們張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那可比黑社會做事還要狠!”
張本水回頭看到滿桌子的舉報信。
眼睛終於眯了起來。
宿舍氛圍空前緊張。
他冷若冰霜的問道:“任書記,看來你鐵了心的要和我們張家作對!”
“錯了!”任遠說,“不是我要和你張家作對,是你張家在和社會作對,在和法律作對,你張本水也不用來示弱,示好,那張有華被抓進去了,放不出來了,你討好我也沒有用,而且不僅僅是張有華,包括你,我也在蒐集證據,如果證據齊全,你也一樣進去!!”
這話說得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張本水的後槽牙都咬得咔咔作響。
“任遠,你真的有點不知好歹了!!”
“我張本水縱橫村上幾十年,哪怕是到鎮子上,他們也都知道我的名號!”
“你真以為就憑你,一個村支書,一個乳臭未乾的大學生畢業生,就能把我打倒?”
“你來之前,我張本水在杏桃村是天,你來後,我依然是!”
“我兒子不但不會被判,他還會好好的出來,這一次是我最後警告你了,你如果識相,最後收手,你如果不識相,就算魚死網破,我也弄死你!”
“就看你一個村支書的烏紗帽,保不保得住你這一條命!!”
說完,張本水扭頭就走!!
媽的,真不是他不想和任遠好好說話。
是自己好好說話了,這狗東西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臉。
但凡有一絲絲縫隙,張本水都願意和他和解,但這傢伙油鹽不進,防禦力像城牆一樣。
那你既然不讓我好過,大家都別過,大不了魚死網破!!!
張本水暴戾的本性完全暴露。
一溜煙走出了宿舍。
任遠當然不擔心,直接說道:“牛奶不拿?”
張本水揮手:“送給任書記當祭品了!!”
說完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而在門外,好多村民其實沒有走遠。
他們在牆壁外面完整的聽完了整個過程。
心裡都是一驚。
驚訝的是任遠太敢說,太剛。
二來,對任遠的安全也無比擔憂。
“哎喲,張本水太囂張了,居然威脅任書記,任書記這下可攤上了大麻煩!”
“張本水不會真的敢對任書記下死手吧?”
“任書記到我們村不久,不知道深淺,應該說話軟一點的,這張本水一旦發狂,做起事情來像瘋狗,比他張有華還不知道輕重。”
眾人心裡越想越糾結。
好不容易才遇到這麼一個好的父母官,可千萬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