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真的要去杏桃村當支書?”
同北市客運站外,人流攢動。
路邊,一輛看似普通的大眾車,周圍卻被一群便衣保護著。
警察們為了維持秩序,把車子周圍圈出了將近十米的無人區。
流動的旅客伸長脖子,好奇裡面到底什麼人這麼大派頭,但也都識趣的離得遠遠的。
車裡面,謝蘭對著兒子任遠語重心長的囑託著,眼裡卻忍不住的透出些許擔憂。
孩子本來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卻堅持要去杏桃村那個一級貧困縣裡的一級貧困村。
這讓她怎麼能不擔心。
身側的青年,一身白色襯衣,樸素,簡單,但眼神卻十分堅定。
他拉著謝蘭的手:“媽,我爸常說,從群眾中來,更要到群眾中去,脫離群眾,就會導致看不清社會,如果失了民心,怎麼做一個好官,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當然要從最基層做起……”
任遠,新時代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
他這個名字現在可能還沒人知道,但其父親任正海,卻是清遠省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省委常委,省內前三把手,跺一跺腳,整個清遠省就要抖三抖。
作為這位大佬的兒子,這些年來任遠自然也是耳濡目染。
但事實上任遠這二十多年來基本上都沒有靠過老爸。
哪怕把“任正海的兒子”這個頭銜撇掉,他的履歷也同樣輝煌耀眼。
十六歲考入水木大學,兩年讀完大學四年所有內容,又遠赴大洋彼岸攻讀碩博學位。
期間甚至創造了國貨個人品牌。
從小他就是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別人的榜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之所屬的,從來不是這些。
哪怕遠在大洋彼岸,他也始終牽掛著國家。
國未強,匹夫怎敢懈怠。
加上這些年被老爸教育,他也想要為祖國的強大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於是在博士畢業後,他毅然決然選擇回國,參加了最基層的村幹部選拔。
然後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家鄉同北市,杏桃村的村支書位置。
今天就是他走馬上任的第一天。
聽著兒子的腔調,謝蘭搖起了頭:“你簡直就是和你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謝蘭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兒子的決定,只能作為母親稍作叮囑:“小遠,過去以後,要量力而行,能做的咱就做,不能做的,咱就放棄,不要像你老爸似的一根筋,五十來歲了,現在一身毛病。”
“哎呀,我知道了……”任遠稍稍有那麼一點不耐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就放心吧,不跟你說了啊,車馬上要開了。”
說著,任遠推開大眾車門,從後面取出行李箱,大踏步的往客運站裡面走去。
其實謝蘭原本打算派專車去送任遠去村子上任的,但任遠堅持不要。
本來就是去基層,要是讓人知道了自己是任正海的兒子,工作還怎麼開展。
他這一趟,就是要忘掉自己的身份,以最普通的村幹部身份好好做起。
客運站外,謝蘭看著任遠的背影,嘆了口氣。
嘴上說著讓兒子去闖,但當母親的哪有不擔心的。
這麼想著,謝蘭還是沒有忍住拿出了手機,這一通電話,直接撥到了省委辦公室。
……
與此同時,百公里開外,只掛著一個門牌號的杏桃村村委。
村長辦公室裡。
村長李大山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鎮長。
聽清楚電話內容後,李大山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啥,今年過來的村幹部裡有縣城大人物的侄子?”
“哪個大人物?”
“徐副縣……”
李大山剛要脫口而出,這才意識到有些話不能說。
他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訕訕的笑說:“鎮長放心,我一定給公子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要是讓公子受半點兒委屈,您把我腦袋當球踢!是,我這就去安排迎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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