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報復方式,才是最狠的。
回到崗位上,魏巍就朝我走了過來,向我問道:“剛剛馮主管讓你送酒去包廂了?”
“嗯,送錯了。”
魏巍“哎呀”一聲,對我說:“你該來問一下我的呀,這明顯是他故意整你的。”
“你怎麼知道?”
“根本不用我們貨運部的給包廂送酒呀,從來就沒有這種規矩,頂多是讓我們送前廳去,這些事情是他們服務部的事情。”
連魏巍都知道這是個圈套,我當然也知道,只是我確實不瞭解這些,所以先前沒有發覺。
魏巍又向我問道:“那你沒事吧?”
“還好,沒啥事。”
“那就好,以後自己注意點,這馮主管可比馬曉玲難對付。”
我心中暗笑,就這三腳貓功夫還難對付?
那他恐怕沒見識過什麼才是真正的做局。
義父告訴我,在江湖上最狠的就是做局了。
很多江湖大佬不是被暴力滅掉的,而是被對手做局給弄下馬的。
但那很需要腦子,需要面面俱到,哪怕是一個細節也不能出錯。
在監獄裡,義父也跟我講過很多真實做局的例子,我當時聽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後來義父卻考我,問我如果我是被做局的那個人,我會怎麼應對。
如果我回答得不對,他就讓我做一百個俯臥撐。
後來我就不是單純的聽他講故事了,他每次講這些例子時,我聽得比誰都認真。
久而久之的,我就習慣了,只要他一講這些例子,我本能就知道如何去應付了。
所以,此時面對馮星這點伎倆,真是不夠我看的。
我也不想拖,這個馮星越早解決越好。
下班後我就找到魏巍,打算找他借點錢。
這個局我想做大一點,最好是讓他以後都沒法在香江混。
惹我,那就讓他知道是什麼代價。
當魏巍聽見我找他借錢時,他甚至都沒有考慮,就向我問道:“你要多少?”
“五十塊有嗎?”
沒想到他直接脫掉鞋子,從鞋底板抽出一張被疊成一個小方塊的百元鈔遞給我。
“喏,給你一百。”
他還真是挺大方的,不過看他藏錢的位置,我倒是有些好奇。
“你怎麼把錢放鞋底呀?不嫌味大嗎?”
魏巍毫不嫌棄地說:“這有啥呢?我告訴你江禾,在香江這個地方,咱們這些小人物就必須把錢藏緊點。”
看來他是吃過虧的,其實在那個年代,這種藏錢的方式也挺正常的。
他挺耿直的,我借五十卻直接給我一百。
我也沒推脫,接過來就說:“等發了工資還給你……可能等不到發工資。”
這錢,我肯定是要讓馮星給我吐出來的。
魏巍卻毫不在意地說:“沒事,你這剛來,肯定處處都需要用錢,不夠再跟我說。”
他又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走,吃早飯去,今天帶你去嚐嚐別的。”
我笑了笑道:“今天可能不行,我有點事,明天吧。”
魏巍也沒多問,便點頭說:“行吧,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你先忙你的去。”
點頭送走魏巍後,我才去外面地小賣部裡買了一盒紅雙喜。
正準備回貨運部找馮星時,卻在貨運部門口碰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