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中央那張先前被重創的豔麗女人面孔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黑光!
面孔邊緣的皮肉如同花瓣般裂開,露出下方無數細小、纏繞蠕動的暗紅肉色血管!
“蠢貨!擋本座生路者——死!”一個尖銳、惡毒、充滿無盡怨念與暴戾的女音從那炸裂的女人面孔深處咆哮而出!
這聲音穿透肉魔的皮膜,帶著實質性的精神衝擊!
轟!
數十條粗壯覆蓋著粘液的巨大肉鞭從肉魔山驟然收縮的身體內部狂暴抽出!
並非攻敵!而是如同無數條怪異的章魚觸手般,猛地向東南方向的巖壁反甩轟擊!
砰!轟隆!
堅硬的巖壁在瘋狂的抽打下如同朽木般崩塌碎裂!大塊岩石夾雜著腥紅的冰屑向下滾落!
竟硬生生在巖壁上轟開了一個數丈寬的巨大豁口!
肉魔那原本癱軟的軀幹如同詭異的皮球般猛地向內收縮繃緊!藉助肉鞭抽打的反震巨力!
如同一顆巨大的、覆蓋著粘液的腐爛肉彈!頂著淋漓的碎石冰碴!朝著那剛剛轟開的豁口之外、濃霧翻湧的山澗深處——狂飆彈射而去!
肉山投石!魔心血遁!
“逃……都得死……”
畫傀蠟金般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劇烈咳喘著,每一口喘息都伴隨著胸腔深處風箱般的尖銳嘶鳴。
他看著畫皮魔融入血霧,老丐的鬼鷲沖天,肉邪化為肉彈破壁……眼中最後一絲神采如同燃盡的殘燭。他沒有試圖逃離。
只是用枯樹枝般的手指,顫抖著從胸前那件漿洗得泛黃、沾染了點點黑血汙漬的白麻衣襟內袋裡,摸出一張東西。
並非咒文符!也非法器!
只是一張普通的白麻布,邊緣裁剪得歪歪扭扭,被反覆摩挲而起了毛邊。
布上沒有文字。只有用最拙劣的筆觸勾勒出的簡陋圖案——
一個扎著歪扭羊角辮的女孩輪廓。旁邊畫了一隻更歪的……兔子?或許是狗?沒人認得清。
“囡……囡……”畫傀乾裂的嘴唇無聲蠕動。空洞的眼眶裡似乎閃過一點渾濁的光,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
這點微光瞬間被更濃重的怨毒覆蓋!他猛地將那張畫揣回衣袋!
再抬起的臉龐上,只剩下一片冰冷瘋狂的獰色!
“木飛雨——!!”聲音如同瀕死的野獸磨牙!
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大口混合著殘破舌肉的心頭精血狠狠噴在祭壇中心那個代表他自己的蓍草傀儡灰燼之上!
轟——!!!
整個慘白骨罈驟然迸發出濃烈到刺目的邪異黑光!壇面那些暗黑粘稠的符線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
祭壇邊散落的屬於其他三魔的祭物——那點枯黃草繩、蠕動的肉塊、人皮碎片、腐爛獠牙——瞬間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與那噴濺的精血和蓍草灰燼強行融合!
畫傀盤膝坐地,身體如同被抽空了骨架般徹底軟倒!
唯有一雙燃燒著無窮恨意和褻瀆執念的眼睛死死瞪著頭頂那片被陰雲籠罩的天穹!
他的嘴唇無聲開合,如同誦讀著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那團混合了四魔祭物與自身心魂精血的邪物邪物在黑光中劇烈翻騰,化作一個僅有一尺高下、五官猙獰模糊、散發著滔天怨恨與咒殺邪力的——稻草虛影!
這虛影剛凝聚成型的剎那!
空氣微微一滯!
嗡——
一道無形無質!卻攜帶著凍碎神魂極致森寒的無匹劍氣!
無聲無息!
從遙遠天際瞬息而來!無視了距離!無視了祭壇血障!如同上蒼降下的死亡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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