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抬腳走上了樓梯。
客廳門虛掩著,可是從門縫裡能看到,有個修長的身影正仰面躺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
赫敏推開門,福爾摩斯仰倒在地上,右臂的衣服被拉到肘部以上,肘彎處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看著觸目驚心。
他的左手中還握著一支精緻的注射器。
“先生?福爾摩斯先生?夏洛克!”赫敏快速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福爾摩斯因為瘦削而凹陷的臉頰,“你醒醒,你怎麼了?!”
赫敏右手顫抖著,摸上了福爾摩斯的頸動脈。
有那麼一次心跳的時間,她立刻意識到,在福爾摩斯身上出現了可怕的問題。
“我搬不動他……”赫敏的呼吸急促起來,喃喃自語道,“出去呼救會耽誤時間……”
她抬起頭左右張望,希望看到一個裝著可卡因或者嗎啡的瓶子,但是沒有。
“他說他沒有在使用可卡因!”赫敏幾乎是喊著說這句話的,她努力驅使著自己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不是可卡因!是別的東西!”
她再次抬頭看向周圍。
福爾摩斯的書桌上,擺著兩個小巧的瓶子。
一個裡面的澄清液體還剩一半左右,另一個只剩三分之一了。
有那麼一瞬間,赫敏突然知道了福爾摩斯在給自己注射些什麼東西……
比可卡因和嗎啡更加可怕的東西……
她衝到書桌前,抓住了那兩個小瓶子,兩個小瓶子都冷得像冰。
“只有鳳凰的眼淚能救他……只有鳳凰的眼淚能救他……”
赫敏讓自己冷靜下來,竭力回憶那天晚上,福爾摩斯把兩個小瓶子拿給自己看時的場景。
兩個小瓶子都很精緻,但其中更加精緻一點,赫敏有些記不清哪個裡面裝著鳳凰眼淚了……
——誰會專門去記這種東西?
“你有記憶宮殿……你有記憶宮殿……赫敏·格蘭傑,你有記憶宮殿……”
赫敏輕輕唸叨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睜開了眼睛,把那個只剩三分之一液體的小瓶子扔到了一邊,從福爾摩斯的左手裡拿過了注射器。
赫敏從未試過給別人靜脈注射,但顯然她接觸過。
而且比一般的孩子接觸得更多。
赫敏抓起福爾摩斯的有胳膊,手指微微顫抖著,不過,在把針頭扎進他肘彎的靜脈裡時,她的手卻顯得平穩極了。
半瓶鳳凰的眼淚消失在福爾摩斯的靜脈中,赫敏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頸動脈——
終於,它微弱地跳動了起來。
赫敏快步衝下了樓梯,朝著魁地奇球場的方向跑去。
她快要接近魁地奇球場的時候,一大群人正從魁地奇球場裡浩浩蕩蕩地走出來,他們把一個瘦削的身影扛在了肩上,他們歡呼著,歌唱著——
“救人!”赫敏尖聲叫了起來,“快去救人!”
歡呼聲漸漸止息,顯然不止一個人聽到了赫敏的呼救聲。
“救人?”哈利在喬治和弗雷德的肩膀上坐了起來,朝赫敏的方向看去,“赫敏,你在說什麼呀?救誰?”
“快……快去救福爾摩斯先生……”赫敏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了人群裡,“他……他快要死了……”
“誰?”喬治和弗雷德目瞪口呆地看著赫敏,“福爾摩斯?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福爾摩斯嗎?”
“沒錯,就是他!”赫敏焦急地跺著腳喊道,“快去把他送到校醫院!他要死了!”
哈利撲通一聲從孿生兄弟的肩膀上跌了下來,當他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追上去時,雙胞胎兄弟已經衝進了221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