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在升騰噴湧的血色蒸汽籠罩下,林勝的身形迅速膨脹扭曲,皮肉下的血管筋絡更是猶如藤蔓荊棘般蔓延……
最終,一道高大壯碩的猙獰身影屹立於大地之上。
“這種感覺……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曾經的那副俊秀白淨的稚嫩臉龐早已被一張惡鬼般的猙獰面容所取代。
林勝咧開嘴角,顯露出整齊排列,散發著森然寒意的潔白牙齒,眼中閃爍著名為興奮的猩紅光芒。
頭頂的漆黑髮絲似乎也隨著身形的扭曲膨脹從而迎來了“二次生長”,胡亂披散在肩頭。
他伸出足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細般的壯碩臂膀,扭轉活動著脖頸脊椎,發出如同炒豆子般的清脆聲響。
“是時候檢驗一下,這段時間修行的成果了。”
體會著這種從內而外的充實力量感,林勝不禁發出低沉沙啞的笑聲,配合那副足以令小兒止啼的恐怖模樣,活脫脫像是一個反派角色。
……
夜幕深沉,九龍城寨的街區巷道宛如一張吞噬光亮的巨網,昏黃的燈光搖曳,投下斑駁的陰影。
街邊行人稀疏,幾個裹著破舊大衣的路人低頭疾走,目光偶爾掃過漫步於街頭的林勝,又像是怕觸碰到什麼危險般迅速收回,腳步不自覺加快了幾分,不願回頭多看一眼。
黑灰色練功服在夜風中微微擺動,俊朗的面容與健壯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
不多時,林勝便已然抵達位於東街巷道盡頭的酒吧附近,再度“故地重遊”,他竟有幾分恍惚:
熟悉的破舊鐵皮招牌依舊歪歪斜斜地懸掛在門楣之上,吱吱作響,鐵絲網釘死封鎖的窗臺與用於加固的粗糲木條柵欄交錯縱橫。
只不過是今時不同往日罷了。
“哐嘡——”
林勝面色沉靜,抬起手轟然推開了大門。
一股混雜著汗臭、胭脂與劣質酒水的汙濁氣流撲面而來。
酒吧內依舊充斥著喧囂熱鬧的氣氛,在林勝這位“不速之客”踏入其中之際,人群齊刷刷地扭轉過頭,他也依舊是被一道道晦暗不明,飽含惡意的各色視線聚焦鎖定。
林勝目光平靜如水,腳步未停,直奔吧檯而去。
吧檯後的酒保正擦拭著髒汙的杯子,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當他辨認出林勝那隱約熟悉的面容與一襲黑灰色練功服時,手中的動作一僵,眼神瞬間亮起幾分殷勤與驚喜,更多的是暗藏在眼底的興奮。
他忙放下杯子,小跑上前,油膩的臉上擠出一抹諂媚的笑:
“哎呀,林先生,您可算來了!”
林勝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
“帶路。”
酒保忙不迭點頭,弓著腰在前引路,嘴裡喋喋不休:
“您上次那場打得太漂亮了,疤臉那傢伙現在都沒人敢提!今兒可是有大人物等著您,您可得……”
林勝沒接話,只是默默跟在後面,目光落在酒保微微顫抖的背影上,心中暗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