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做了這方面的工作了,比如清洗隊伍。”荊濤說道。
邵衝搖著頭說:“遠遠不夠。”
荊濤沉思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這些勢力在東立的確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是你別忘了,自打我來了之後,無論是賈國亮還是鮑家老五,以及相關聯的市領導,都得到了懲治,鮑老五雖然跑到了國外,我們也藉助國際刑警組織釋出了通緝令,雖然他還沒歸案,但他永遠都不會正大光明地回來了,賈國亮這事透過偵察,能立案定罪的只有鮑家老五,並未涉及到其他人,當時這個案子是老耿親自參與辦理的。我跟你一樣痛恨這些人,但事實是,自打我來了之後,他們家族的人,沒有明顯的犯罪事實,都不再冒頭。我知道,你是帶著領導的某種使命來的,我也是,但我們要視情況而定,雖然他們做過許多危害東立的事,有的事我來了後已經得到了處理,他們也很知道收斂……”
“收斂?收斂的話就不會找到我家給我送禮了。”邵衝氣憤地說道。
“他送是一回事,怎麼處理是你的事。不單是他們,可能今後你還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有些人總是想方設法試探咱們的底線,只要咱們自己戳得住,他就奈何不了咱們。後來我和鄭書記也探討過這事,只要保持穩定,相安無事,能過去就儘量過去,如果搞事,不管是誰,只要冒頭就掐死他!”
邵衝說:“看來你們領導都是一個調,老耿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在我上任前,他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整頓隊伍的時候,他也不是這個態度。”
荊濤笑了,說:“不是我們領導唱一個調,有些事是隨著形勢的發展而發生變化的,就拿鮑家來說,雖然之前他們做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但咱們能抓住把柄的只有老五這一件事,那隻能辦老五一個人,你能把其他人也一塊辦了?顯然不能,其他人沒有犯罪事實,你辦不了。至於領導最初的態度,可能是源於孔繼生的原因,孔繼生可能在領導面前反應的事比較多。為官一任,要善於維繫一個地方的穩定,只有穩定的地方,才有可能有發展。這個道理我不便多說,你有時間認真琢磨琢磨就明白我今天說這話的含義了。”
邵衝說:“我不是不明白,我就是有點不甘心。”
今天知道邵衝有急於建功立業的想法,就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整頓隊伍這事,做得穩準狠,不但純潔了隊伍,還給歪風邪氣築了一道高牆,省廳都當作典型經驗在推廣。有時候打造一支過硬的隊伍,比剷除一個毒瘤意義更深遠。聽我的,稍安勿躁!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如果操之過急,有可能連自己搭進去。”
邵衝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想通了。”
邵沖走後,荊濤又給戴亮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跟他談了聘請郭教授的事,戴亮完全贊同,並表示近期就籌備這事。
荊濤說他已經安排高峰跟左鳳魁對接這事,等常委會透過後就著手做這事。
第二天就召開了常委會,在會上,荊濤提出聘請郭教授為東立鄉村振興指導員這事做了說明,無一例外,全體委員都同意。
荊濤又提出近期他準備去趟省裡,跟有關部門溝通協調高鐵站重啟一事,也想弄清如此進展緩慢到底卡在了哪個環節上,這項工作可是被寫進政府工作報告中的,必須要有結果。
幾天後,羅炳義的預言果然得到應驗。
在清陽最近召開的一次常委會上,鄭玉德做了會前發言,他嚴肅而認真地說:“在會議進入主題前,我說幾句。前段時間,有關我調走的謠言是甚囂塵上,傳得到處都是,什麼我要調回省裡了,要調到建寧了……等等吧,總之,人人都可以當我的組織部長,人人都能給我安排下一個職務,我就納悶了,怎麼我鄭玉德忽然這麼遭人待見。”
聽他說到這裡,市長陳同光帶頭笑了。
大家也都跟著笑了。
荊濤在笑過之後,他心裡就明白鄭玉德走不了了,最起碼近期是走不了的,羅炳義的哪句“傳言是一回事,結果是另一回事”話應驗了。
看來,師傅就是師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