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清晨,濃霜照白霧,晨曦匆匆日月落,人影偏頗,風起雲湧,行人蒼蒼而過,又是一年更始。
此時街道冷得嚇人,寒風如刀子般從耳邊劃過,警告著行走的所有人,如果不做好防寒措施必將會受到凍瘡的懲罰。
很顯然,臨近年關大多數人都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幸福小區門口。
有個裹著羽絨服,因為寒風不停往,空隙裡灌而瑟瑟發抖身材臃腫,留著波浪捲髮的中年女人,一邊點著錢一邊說道:
“我說徐穎啊,你都到門口了還躲著幹嗎?這麼害怕被你兒子發現?”
語氣中帶有些埋怨,尤其是打量面前之人的身形,那股埋怨之氣似乎更重了。
同樣都是40多歲,面前的徐穎卻保養得很好,身體並未發福,臉上沒幾個皺紋,面容端莊,身穿米白色的毛絨外衣,腳下是整齊有致的羊毛直筒褲,看上去也就30多歲。
“今天就不去了吧,好不容易說好吃頓年夜飯,若是見面時再惹他不高興把這件事吹了就不好了。”徐穎無奈地嘆了口氣,長長的撥出一團白霧。
“錢夠不夠,數好了嗎?”
“夠的,要我說你乾脆把替他付房租的事說了也就算了。”
捲髮女人裹著羽絨服,將自己的拉鍊使勁向上拽了拽,一邊跺著腳一邊說道。
她正是租給蘇逸公寓的房東,是蘇逸口中洞天福地,不允許別人玷汙的房產實際擁有者。
這間公寓她已經為蘇逸提供很多年了。
“不行不行,你可千萬別說漏嘴了。”
聽到這話,徐穎連連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答案,並且鄭重其事地說道。
“小逸心思重,自尊心強,他寧願餓著,也不會求別人施捨,你還是藉口說家裡不急用錢,每個月收他200就行。”
作為母親,她是真的害怕失蹤事件再次出現,自家孩子突然就消失了幾個月,實在是太嚇人了。
現在沒有得到允許,她甚至不敢過來看蘇逸,生怕惹的他厭煩又做出同樣的事。
若是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地幫忙付房租,豈不是又要失蹤?
知道自家孩子有心理問題,又年紀輕輕沒什麼工作能力甚至為了賺錢會去工地打工,也不向自己開口。
那可是工地呀,這麼小的孩子還處在長身體的階段,真的能受得了嗎?
徐穎也是沒辦法,她才託人找關係,在洛城的中心區學校旁邊給他找了一套公寓,然後偷摸的幫忙付房租。
知道自家孩子有個落腳點,這才安心。
捲髮女人搓了搓手,將其搭在臉頰處,繼續說道:“唉,你們母子倆搞的,天天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連小區都不敢進,就算是進去偷偷看看又能怎麼樣。”
聽到這話,徐穎也是有點無奈,他伸出右手,扶住自己的肩膀,垂下腦袋。
“你可能不知道,自從失蹤回來之後,我家小逸就變得特別敏感,上次我倆見面,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我還在幾百米之外,他就已經預料到我要來了。”
“啊,這麼玄乎,真的假的,雖然你兒子是有些傳聞,但看著挺正常。”捲髮女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她聽說過,蘇逸曾經拿刀差點捅了人的腦袋,但平時見到的時候還是挺有禮貌的,尤其是對她簡直是禮貌到嚇人。
見到就一口一個阿姨叫著,時不時地還要尊稱自己為“洛城第一大善人”。
她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榮獲大善人這個稱呼。
“我說的是真的。”徐穎再次強調,面容異常認真:“失蹤前還不這樣,失蹤後回來,我看自己的兒子居然有陌生的感覺。”
“什麼感覺。”捲髮女人好奇地問。
徐穎頓了頓:“像是…像是去敘利亞當了幾年僱傭兵再回來”
聽到這個回答捲髮女人眸中閃過驚訝一陣咋舌,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也太離譜了吧,哪有這麼想自己兒子的,你肯定是分別太久過於思念了。”
“不,我真沒開玩笑,你跟他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暴露。”
徐穎自然是最瞭解自己兒子,當時警察打電話跟她說兒子找到了,趕緊來警察局。
她無比激動立刻就開車過去了。
因為之前離婚的事一直沒機會向自己兒子解釋清楚。
讓蘇逸一直很陰鬱。
但至少還是個會開心會高興可以正常表達情緒的孩子。
然後那天見面的第一眼,她就呆住了,當時他看兒子坐在警察局的長椅上眼神滿是戾氣,看誰都是滿不在乎,彷彿就像是要殺人一般。
低著頭跟誰也不說話,無論是誰進來也是一臉的陌生,就連從小玩到大的慕小微,在對方眼中好像也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她甚至有點恍惚,面前之人是不是自己的兒子,若不是反覆辨認,他的相貌語氣以及各種難以更改的小動作。
直到現在她也沒敢問失蹤的那幾個月發生了什麼。
真的讓人懷疑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唉——你們這母子關係也是沒誰了,希望我家兒子長大後不會這樣吧。”捲髮女人小聲地吐槽道,對於別人的家務事,他也只不過是提提意見罷了。
不僅每個月都能收到周邊學區房的正常房租,每個月還能多拿200,她肯定是很樂意見到。
蘇逸那200塊對他來說就像是白撿的一樣。
沒有理由會拒絕。
“哦,對了,前段時間我聽老張說,你兒子好像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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