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那一招魁星踢鬥力道十足,李立已經感覺不到胸膛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可李立心中卻滿是不甘,他認為蕭峰哥哥終究是誤會了自己。
就在這時,武松一手提著一個人從人肉作坊裡走了出來,隨手就把那兩個廚子扔在了地上。
李立扭頭看去,卻見自己這兩個弟兄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顯然是活不了了。
“不愧是打虎武松,武藝果真了得。”李立咧嘴一笑,看向武松恭維道。
武松卻是一臉冷漠,不屑於看李立一眼,而是對著蕭峰說道:“大哥,那作坊樑上懸著半扇人肉,鹽缸裡還醃著三副心肝。”
蕭峰臉色一沉,單手一握,擒龍功發動,將落在地上的牛耳尖刀吸到了手中。
李立氣若游絲,一雙血紅眼睛看著蕭峰,突然笑著問道:“我有一問,卻要請...蕭峰哥哥回答,何為三綱五常?”
“三綱謂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五常謂仁、義、禮、智、信。”蕭峰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
“哈哈哈...正是如此!”
李立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緩緩道:“所以張巡殺妾饗士被奉為忠烈,郭巨埋兒獲孝子美名。”
“災荒之年,百姓如豬狗,菜人遍地,父母掛牌,瘦男十文、肥女五十。卻不過是史書上的四個字,易子相食。”
“我在揭陽嶺開黑店,好歹給個痛快!那些穿紫袍戴長翅的相公,使的卻是文火燉骨。”
“他們吃人才叫吃得精細!啃的是百姓魂魄,咽的是忠孝膏脂!”
“蕭峰哥哥,你是大豪傑,你且回答我,為何他們吃得,我卻吃不得?!!!”
用盡全身力氣吼出心中的疑惑後,李立腦袋一垂,徹底斷了生機。
武松卻不明白李立到底在說什麼,他只知道,大哥看不上這些食人者,他便也看不上。
蕭峰卻似泥塑木雕般立著,李立那番話在他耳畔嗡嗡作響,恍若少室山晨鐘暮鼓。
一旁的武松卻不知這些,他將三人的屍體扔進酒店之中,隨後點了一把火,那烈酒遇著火星,轟然化作赤龍竄梁,火舌舔舐著燈籠,爆出噼啪脆響,竟似冤魂嚼骨之聲。
兄弟二人站在大火前,直到這腌臢處燒作白地。
武松看向蕭峰,詢問道:“大哥,今晚在此處過夜?”
“走吧!”蕭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此處。
兩人從下午走到傍晚,在殘陽如血之時,終是在官道一側發現了一家挑燈酒肆,粗布酒旗上“醉鄉居“三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這店家是個老漢,灶上燉著正經羊肉,酒罈泥封還沾著地窖灰塵。
武松夾起一塊羊肉吃下,笑道:“店家手藝不錯!”
蕭峰則拍開酒罈連飲三口,酒氣衝散了心中的積鬱,倒是讓他暢快了幾分。
吃飽喝足後,兩人乾脆在這酒肆借宿一晚。
店家卻也心大,竟然同意讓兩個彪形大漢在他店裡打地鋪,自己睡在後院的土房裡。
夜裡,蛛網在風中忽聚忽散,武松四仰八叉躺在條凳上,鼾聲如悶雷。
蕭峰獨坐角落,五指摩挲著豁口酒罈,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他乾脆翻身一躍,來到了森林之中,在月色下打起了太祖長拳。
懶扎衣、金雞獨立、探馬手、拗單鞭...
一招一式盡顯宗師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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