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教嘍囉將鄧龍等屍首抬往後山,潑上松油焚化。
但見黑煙沖天而起,焦臭味隨風四散。
這花和尚轉身又去點檢倉廒,見糧米尚有百十石,金銀器皿也堆了半間耳房,心下稍安,遂命人整治酒肉。
待日頭西斜,眾好漢聚在大雄寶殿,殘燭映著斷壁,山風穿堂而過,倒有幾分肅殺氣象。
石秀起身抱拳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鳥無翼不飛。今日山寨初立,總要排定座次方好行事。”
段枯木合掌誦聲佛號:“貧僧本是個掛單的行腳僧,得蒙魯師兄不棄,願守末座。”
楊志看了一眼段枯木,笑一聲道:“灑家是個戴罪之身,蒙諸位不棄,一同拿下二龍山,灑家以為魯師兄當坐頭把交椅,石秀兄弟坐第二把,最是妥當。”
石秀聞言,心中有些感動,抱拳道:“多謝楊志哥哥看得起石秀,不過我有要事在身,不便留在山寨之中。”
“這...”楊志微微一愣,看向了魯智深。
魯智深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灑家當初就是以入夥二龍山之後,借十來個嘍囉給石秀兄弟去北邊買馬,這才把石秀兄弟拐過來的。”
石秀看著三人,便提議道:“那就智深哥哥坐第一把交椅,楊志哥哥坐第二把交椅,段師傅坐第三把交椅,曹正兄弟坐第四把交椅,如何?”
曹正連連搖手說道:“哈哈...多謝石秀哥哥想著俺,俺在鄉下開著酒店,不便在山寨久留啊!”
段枯木眼睛一亮,大笑道:“那不是正好?所謂酒旗高掛處,南來北往客。若有曹掌櫃坐鎮,山寨便多出千里眼順風耳啊!”
魯智深、楊志皆是行伍出身,聞得段枯木言語,登時心頭大喜。
可曹正卻苦了,他原是個贅婿,守著熱炕頭,嬌娘幼子相伴,小日子頗過得。
今番若不應承,怕小舅子都下不得山去。
石秀看出曹正的心思,便微笑著提議道:“曹正兄弟有家有室,的確不適合時常來往山寨,不如這樣,山寨為曹正兄弟留一把交椅,曹正兄弟收集到的情報,若是極其重要的,當天就派人送上山,若是不關緊要的,那就五日一送,如何?”
曹正聞言,眼眶微紅,抱拳顫聲道:“石秀哥哥這般為小人打算,真是......”
這漢子喉頭哽咽,竟說不下去。
石秀扶住他手臂:“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見外?”
曹正重重點頭,心中大石這才落下。
“哈哈...還是石秀兄弟考慮得周全啊!那就這麼定了?”魯智深看向楊志問道。
“嗯。”楊志點了點頭。
當下焚起三炷高香,魯智深居首、楊志次之、段枯木第三、曹正第四,嘍囉抬來血酒,五人舉杯同飲,自此為一家兄弟。
薛永聽完石秀的講述後,震驚的說道:“如此一來,七弟與魯大師、楊制使成了結拜兄弟?”
石秀打個哈哈,擺手道:“江湖漂泊,幸得眾兄長不棄,容小弟這粗胚入夥。”
這一趟北行,他認識了不少好漢,漲了不少見識。
薛永一把攥住石秀肩頭,只嘆道:“聽七弟細述這一路,直教我渾身熱血都沸起來!何時得空,哥哥也想去州橋投帖、滄州耍棒……”
“六哥若起程時,知會小弟便是。”
石秀微笑著說道:“這批馬交割完畢,小弟正愁無處耍弄這身武藝。”
“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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