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噗嗤”一聲,敵人的眼神瞬間黯淡,倒在了血泊之中。
趙駒被那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一臉,他卻顧不上擦拭,只大口喘著粗氣,雙眼通紅,緊盯著周圍,防備著其他敵人的來襲。
起初,趙駒並未察覺到身體有何異樣,然而轉瞬之間,一股熾熱的暖流仿若憑空在他體內深處洶湧而起,如同決堤的洪流一般,迅猛地朝著四肢百骸奔湧而去。
熱流所到之處,好似點燃了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筋骨中的力量,讓他渾身禁不住微微顫抖,強烈的舒爽之感如電流般劃過,險些令他失控呻吟出聲。
趙駒頓覺神清氣爽,仿若重生一般,周身的疲憊與乏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澎湃激盪。
他雙目圓睜,眼中精芒爆射,猛地大喝一聲,聲若洪鐘,震得周圍空氣都嗡嗡作響。
手中長刀高高揚起,帶著千鈞之勢,朝著正朝著他瘋狂衝殺而來的敵軍悍然劈下。
那敵軍見狀,急忙抬起手中的長刀,企圖抵擋趙駒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趙駒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爆發出一聲怒吼,額頭青筋暴起,雙臂肌肉緊繃,鼓脹如虯龍,手中的力道瞬間再度加大數倍。
只聽“咔嚓”一聲巨響,仿若驚雷在戰場上炸開,那敵軍手中的長刀應聲而斷,趙駒的大刀去勢不減,竟直接將那人連人帶刀劈成了兩截!
聞穗在一旁擊退了又一波衝上來的敵軍,轉頭看向趙駒,眼神呆了呆,隨即又欣慰道:“好小子,這才像話!走,咱們繼續殺敵,守住陣地!”
聞穗朝四周招呼幾聲,竟是有五六個兵圍了過來,隱隱將趙駒護在中間。
這幾個人面容堅毅,儘管身上掛了彩,血跡與塵土混雜,卻不見絲毫退縮之意,手中的兵器或刀或槍,皆閃爍著寒芒,虎視眈眈地盯著周圍不斷湧來的敵軍,顯然是經驗十足的老兵。
“哈哈,好樣的,駒哥兒!”一位眼角帶著刀疤的老兵咧著嘴,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高聲誇讚道,“剛那幾下子,乾淨利落,沒墮你爹的威風!”
“就是,平日裡聽你吹牛,還當你只是嘴上功夫,沒想到動起真格的,一點不含糊!”另一個瘦高個老兵也跟著附和,手中長槍一挑,將一個妄圖靠近的敵軍逼退。
趙駒剛想開口回應,卻見一道寒芒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逼而來——一支羽箭朝著他們疾射而至。
“都別瞎掰扯了,專心應敵!”
剎那間,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神情最為沉著的老兵低喝一聲,手中長刀一橫,“當”的一聲脆響,精準地將飛來的箭矢攔下,斷成兩截的箭身掉落在地。
戰場形勢越發嚴峻,趙駒只覺得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這邊圍過來,彷彿四面八方都是敵軍猙獰的面孔和閃爍寒光的兵器。
他手中的長刀在連番砍殺下,刀刃上已佈滿了斑駁的崩口,幾近於捲刃的邊緣,顯得殘破不堪。
儘管體內那一股股神秘的氣流不斷滋養著他的身體,為他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力量,但他的心神卻在這無盡的戰鬥中愈發地感到疲憊,彷彿每一分都在被無情地消耗著。
就在趙駒意識逐漸模糊,瀕臨昏迷的緊要關頭,他終於聽到了聞穗那充滿驚喜的呼喊聲:“對面退兵了!”
趙駒終於是堅持不住,只覺眼前一黑,身體如斷了線的木偶般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