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的喧囂隨著深夜的降臨,如潮水般漸漸退去,只留下一片靜謐祥和。
然而,這份寧靜中,卻處處瀰漫著剛剛那場盛大婚禮殘留的喜慶餘韻。
大紅的燈籠不再散發光芒,但在朦朧月光的輕撫下,依舊鮮豔奪目,彷彿是天邊被晚霞染透的絢爛雲朵,低低地懸垂在府前的廊下。
每一盞燈籠都繫著紅綢,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還在回味著白日裡賓客們的歡聲笑語。
趙駒如同一隻夜行的孤影,悄無聲息地潛行在夜幕籠罩的寧國府中。
這座府邸規模宏大,佈局錯綜複雜,月光被高聳的屋脊和繁茂的樹木切割得支離破碎,投下一片片斑駁的陰影,讓本就對路況陌生的他愈發感到迷茫。
他心裡清楚,主院是寧國府的核心區域,通常是家主和重要賓客的居所,而賈蓉作為府中的年輕一代,其居所自然不可能是此處。
當他走到一處偏院時,耳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趙駒瞬間停下腳步,屏氣斂息,仔細一聽,正是白天遇到的賈蓉的聲音。
他心中一動,立刻放慢了腳步,儘量將自己的身影融入周圍的陰影之中,順著聲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處偏院。
偏院的門緊閉著,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
趙駒貼著牆壁,屏住呼吸,試圖聽得更清楚一些。
隨著聲音愈發清晰,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裡面傳來的分明是賈蓉與一女子調笑嬉鬧的聲音。
趙駒心中滿是納悶,可這意外的發現,又讓他心底湧起一絲興奮:大婚當日,賈蓉這貨放著美嬌娘獨守空閨,竟在此處與別的女子廝混?
趙駒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翻牆而入,尋到一處窗下,透過窗欞的縫隙向內窺探。
屋內燭火搖曳,賈蓉衣衫不整,正與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親暱地依偎在一起,全然沒了白天大婚時的正經模樣。
那女子輕輕拍開賈蓉不安分的手,嬌笑著嗔道:“蓉哥兒這般急切,不怕老爺發現?”
賈蓉滿不在乎地笑著,逐漸放蕩起來,手依舊在女人身上肆意遊走,“你不也著急嗎,一聽到我在偏院就跑過來了,老爺滿足不了你?”
女子又故作不解,“今兒你大婚,怎地不去洞房花燭,跑到這偏院來了?”
賈蓉頓時氣憤起來,“還不是那老貨,說我過早行房事對身子有礙,硬是讓我在偏院裡待著,說是等過兩年再圓房。”
賈蓉心大,只當是賈珍平時掌控他的手段。
那女人卻是知道賈珍的德行,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隨即又故作鎮定,強扯出一抹笑,“老爺也是為你好,你怎地這般想不開。”
賈蓉卻不屑地哼了一聲,“他就是想拿捏我,平日裡管東管西,如今連我洞房花燭夜都要插手。”
說著,又將女子往懷裡拉了拉。
趙駒在窗外聽得真切,心中暗自冷笑,父子倆一個看上自家兒媳,藉口為兒子好想拔得頭籌,一個暗地裡勾搭老子的小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大哥不說二弟,他趙駒看上別人家的媳婦,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沒再去管賈蓉那兩貨,趙駒輕手輕腳地繼續在寧國府的院落間穿梭。
不一會兒,便瞧見隔壁一座院子。
隔壁的院子裝扮得比其他院子更為喜慶,紅燈籠高掛,綵綢飄揚,顯然是經過了精心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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