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組建個‘疾’字旗,怎麼會需要這麼多?”
趙駒神色恭謹,耐心解釋道:“房大人有所不知,這‘疾’字旗並非普通士兵。
而是為了針對城外那群悍匪而組建的。”
房弘文頓時瞭然,身為兵部尚書,有關悍匪的最新訊息他自然是知曉。
只是……
房弘文一臉為難,嘆了口氣,說道:“趙僉事,非是本官為難你,而是現在臨近年底,各處軍餉早已發放出去,庫房中剩餘的銀兩實在有限。
你所需的這十萬兩銀子數量巨大,兵部一時半會怕是拿不出來啊!”
趙駒聞言,微微一愣,而後皺著眉頭,問道:“尚書大人,組建‘疾’字旗剿匪,乃是陛下欽點的要事。
若是因為經費問題耽誤了,陛下怪罪下來,你我二人擔當不起吧?”
房弘文在屋內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後說道:“如今兵部庫房確實拿不出這筆銀子。
這樣,本官寫個摺子,請陛下准許這筆軍費從戶部出,如何?”
趙駒聽後,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對他來說,哪邊出錢並不重要,只要能儘快到位就行,於是連忙應道:“一切全憑大人安排。”
-----------------
晌午過後,陽光斜照在戶部衙門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趙駒站在廊下,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上飛濺的唾沫星子,面色不善,狠狠地瞪著身旁兀自呵呵直笑的房弘文。
方才,戶部尚書張元直只匆匆掃了一眼趙駒那高達十萬兩軍費的條子,便瞬間暴跳如雷,唾沫橫飛地咆哮:“十萬兩?你當戶部是開銀號的?說拿就拿?老子沒錢,一邊去!”
“尚書大人,您還笑得出來!”趙駒忍不住抱怨,“如今兵部庫房空虛,實在拿不出這筆銀子,才指望戶部撥款。
可戶部這般態度,我那‘疾’字旗到底何時才能組建完成?
再這麼拖下去,城外的悍匪都要騎到咱們脖子上了!”
房弘文見狀,趕忙收起臉上那不合時宜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無奈與感慨。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趙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趙僉事,你且先消消氣。
張元直那人,我比你清楚,一貫是個錙銖必較的主兒。
這些年朝廷戰事不斷,民生建設也處處需要銀子,財政本就捉襟見肘。
他今日這般過激反應,雖說看著是故意刁難,可仔細想想,也並非全無道理。”
趙駒聽罷,滿臉無奈,問道:“那依尚書大人之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吧?”
房弘文呵呵一笑,神秘兮兮地說:“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等著瞧吧!”
說完,便再度敲響了張元直的房門,不等門內傳來回應,他便用力推開門扉,大步走了進去。
也不知道房弘文到底是如何跟張元直談的,直到趙駒拿著蓋有戶部尚書大印的批條走出戶部衙門時,仍舊感覺像在做夢一樣,有些恍惚。
趙駒看向房弘文,好奇地問道:“房大人,您究竟使了什麼法子?”
房弘文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隨即訕笑著說:“佛曰:不可說!有些事兒啊,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趙僉事早日剿滅悍匪,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