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寧國府之後的事態發展,趙駒自然無從得知。
此刻他執掌金吾衛,唯對安朔帝負責。
若賈家或是四王八公一脈妄圖採取報復舉措,他自當坦然應對。
不過,趙府的護衛力量卻有必要增強,以防有人效仿他先前的行徑,趁他疏於防備之時,暗中來襲,打他個措手不及。
這日,日光煦暖,趙駒身著一襲月白錦袍,腰間束一條墨色玉帶,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整個人仿若芝蘭玉樹,風度翩翩。
他穩步來到秦家大門前,抬手,輕叩那硃紅大門。
“咚咚咚”,敲門聲在靜謐的街巷中悠悠迴盪,仿若古寺的鐘聲,格外清晰。
沒多久,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個看門婆子探出頭來,上下打量著趙駒,眼中帶著幾分狐疑之色:“這位公子,您是?”
趙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潤如玉的笑意,彬彬有禮地說道:“勞煩嬤嬤通報一聲,就說趙駒前來拜訪。”
話音剛落,一旁的聞穗心領神會,趕忙遞上拜帖。
婆子接過拜帖,瞧見上面的名字,微微一怔,忙不迭說道:“原來是趙公子,您稍等,老奴這就去通報。”
說罷,便匆匆轉身,腳步急促,小跑著回去。
不多時,婆子快步返回,臉上堆滿了笑容,恭敬道:“趙公子,我家老爺有請,請隨我來。”
趙駒微微點頭,隨那婆子邁步入內,步至正廳,只見秦業早已在此等候。
秦業目光觸及趙駒,見其衣飾得體,容貌俊朗,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英氣內斂,沉穩之氣盡顯,心下暗自讚許,相較之前的賈蓉,眼前之人顯然更具風采。
秦業神色平靜,面上波瀾不興,僅抬手虛引,言辭間盡顯禮度,對著趙駒說道:“這位趙……公子,還請入座。”
趙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款步上前,欠身施了一禮,而後安然落座,言辭溫和且謙遜:“秦大人無需如此客氣,在下如今尚未起字,直呼我名便好。”
秦業微微頷首,抬手輕輕執起茶盞,淺啜一口,仿若漫不經心地問道:“觀趙公子氣宇軒昂,風華正茂,必是年少有為之人。
不知公子貴庚幾何?家中境況又如何?”
趙駒端坐如松,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秦大人的話,在下今年十五。
母親早亡,父親亦在前幾年逝世。
承蒙陛下厚愛,封我為三等伯,委以金吾衛重任,也算是能在這朝堂之上,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祉。”
秦業聽聞,手猛地一顫,茶杯險些墜地,他看向趙駒,面上閃過一絲震驚之色,良久才感嘆道:“十五歲便封伯,執掌金吾衛,趙公子當真是年少有為,後生可畏啊!”
趙駒謙遜一笑,擺了擺手,言辭溫和:“不過是僥倖罷了。實不相瞞,此番前來,只為可卿。
我與她相識一場,實在不忍見她被賈家那般薄待。”
言罷,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秦大人,我雖年少,卻也有護她周全之力。
只要您應允,定不讓她再受分毫委屈。”
秦業神色微滯,繼而長嘆一聲,語氣滿是悵惘,緩緩道:“既公子提及此事,老夫也便直言,昨日可卿已將你們之事告知於我。
此前賈珍前來提親,我見那賈蓉,生得儀表堂堂,又是國公之後,只當是一門絕佳的親事。
未曾想,那賈珍竟存了這般齷齪心思……”
秦業擺了擺手,似是不願再憶起那些糟心事,臉上的皺紋彷彿都深了幾分,“罷了,罷了。
左右可卿喜歡,我瞧你這小子也不似賈蓉那般沒擔當的怯懦之輩。
只求你日後能善待可卿,莫要欺她,等會兒直接帶她回府便是!”
趙駒聞言微微一怔,旋即拱手作揖,言辭誠摯:“秦大人,在下對可卿一片真心,欲娶她為正妻。
日後,定當以三書六娉、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將她迎入趙府,絕不負她半分。”
秦業聞此,復又擺了擺手,神色間透出幾分無奈,苦笑道:“公子美意,老夫心領。
然吾秦家不過是小門小戶,可卿又曾有過婚嫁。
若真被公子娶作正妻,日後難免遭那些好事之人非議,屆時受苦的還是吾家可卿。”
見趙駒仍欲堅持,秦業喟然長嘆,言辭懇切道:“左右都是入你府中,為妻為妾又有何異?
只要你能真心待她,予她安穩生活,那便足夠了!
倘若執意娶她為正妻,旁人的流言蜚語,只會讓可卿的日子愈發艱難。”
趙駒沉默許久,終是無奈應允:“秦大人,我聽您的。只是我定會將可卿視若正妻,絕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秦業微微頷首:“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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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趙府之內,張燈結綵,華燭熠熠,大紅宮燈高懸,喜慶之氣盈滿四方。
一間佈置得極為喜慶的屋內,秦可卿正端坐於八步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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