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趙駒都在金吾衛衙門處理些瑣碎繁雜的小事,心中煩悶難抑,實在忍受不住,便揮筆寫了個摺子,匆匆前往宮裡面見安朔帝。
太和殿內,琉璃瓦透過日光,將殿內映照得金碧輝煌。
安朔帝坐在那雕龍畫鳳的龍椅之上,手中拿著趙駒呈上來的奏摺,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神色古怪,目光在奏摺上掃了又掃。
此時,殿內靜謐得很,只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悠悠飄蕩,給這莊重的大殿添了幾分靜謐。
過了好一會兒,安朔帝緩緩抬眼看向趙駒,開口問道:“這是你這幾日搗鼓出來的?”
趙駒趕忙上前一步,腰桿挺得筆直,恭恭敬敬地點點頭,說道:“回陛下,正是臣的一些微末之見,陛下若是覺得還行,往後金吾衛辦事,便按這個章程來。”
安朔帝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重新將目光投向手中的奏摺,封面上《關於金吾衛處理順天府治安管理處罰法》幾個大字映入眼簾。
安朔帝一開始只是隨意地掃視,可隨著一行行文字映入眼簾,安朔帝的眼睛越來越亮,握著奏摺的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幾分,指節都微微泛白。
他時而輕輕頷首,時而微微皺眉露出思索的神情,嘴角掀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許久之後,安朔帝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興奮,大聲說道:“好!朕看著這法子著實不錯,從現在開始,就按你這法子來!
金吾衛責任重大,有了這章程,定能讓順天府的治安更上一層樓!
只是,這般懲罰力度是否有些輕了?再者,萬一有家中貧窮者犯事,拿不出銀子怎麼辦?”
治不治安的其實無所謂,主要是能從中薅出不少銀子。
只見那封奏摺上依稀寫著“擾亂市井秩序者,罰銀百兩;鬧市縱馬者,罰銀千兩;聚眾鬥毆者……”
趙駒神色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陛下不妨看奏摺最後面,懲處力度自然是根據鬧事情況來決定。”
他微微頓了頓,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至於囊中羞澀者,可以以義務勞動來抵消罰銀,例如清掃街道,代替打更人打更,幫忙倒夜香等……”
安朔帝聽聞,迅速將奏摺翻到最後面,果然,在末尾處有一行不太起眼的小字:
此處罰法僅供參考,最終解釋權歸順天府金吾衛所有。
安朔帝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滿意道:“你這法子想得倒是周全,如此一來,既能整治治安,又能兼顧各方,不錯,不錯!”
趙駒見安朔帝答應,臉上並無太多驚喜之色,反而眉頭輕蹙,面露擔憂。
他向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聖明,只是京中權貴眾多,利益盤根錯節,這法雖好,怕是推行起來多有阻礙,不利於實行啊!”
安朔帝聽聞,原本舒展的眉頭再度皺起,他輕輕敲了敲龍椅扶手,思索片刻後,大手一揮,沉聲道:“朕明白你的顧慮。
等會朕便叫工匠將此法雕刻成碑,刻上朕的大印,立在金吾衛衙門門口!
再賜你御棍一對,但凡有以權勢壓人、阻礙執法者,無需留情,御棍伺候!
朕倒要看看,誰敢在這天子腳下公然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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