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審訊結束,走出來:
“全招了,鄭冬蓉被周文斌用糧票和肉票收買,綁架村裡的娃兒,並且散佈謠言;至於周文斌想要做什麼,她不清楚。”
“陳榮昌一開始是對這事不知情的,後來鄭冬蓉實在瞞不下去了,才跟他說的,尋求幫助。”
“其實鄭冬蓉一位關幾天就行,沒想到後來沒辦法脫手,她也找了周文斌好幾次,可週文斌並不想管後續,還給她出了個損招,就是把娃兒丟帶大山裡,等野獸分食了,神不知鬼不覺。”
“是兩夫婦一直於心不忍,等到現在,娃兒都餓暈過去了,他們意外娃兒死了,這才背到山裡扔。”
簡述整個過程,他氣憤不已,連抽幾口煙。
趙建國和陳建華聽了後,也是十分生氣。
周文斌就是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最該死的人是他。
“李連長,那你還不趕緊去將周文斌抓拿歸案?這種破壞革命階級分子,必須要遊街,以儆效尤!”
李清河猛吸一口,吐出大量的煙霧,嘆了口氣:
“抓肯定沒事要抓的,只是想要秉公執法,怕是不好辦,周文斌背後有人,可憐我們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陳建華假意思索一番,說:“李連長,你只管秉公執法,至於周文斌的後臺,我來解決。”
“你解決?”
李清河和趙建國有些詫異,看向他。
以前這傢伙真的是個混子,只是最近他辦的事都很靠譜,還在人情世故上做得恰到好處。
狩獵回來的獵物,從不吝嗇分開他們幾個革命幹部。
最近大傢伙都走得挺近,交情越來越深。
他們猛然發覺,大山他娃兒長大了,與大山倒下之前判若兩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可想要拿捏公社書記,何其難,他們不認為陳建華能做到。
陳建華自然知道他們對自己不信任,說:
“給你們透露一下,我今早到城裡時,遇到了幾位大領導,還一塊吃了飯,算是有點交情。”
“李連長,你盡力幫我把周文斌留到後天,我明天進一趟山,後天去城裡找一下領導,說不定能解決周文斌這個禍害。”
李清河的眉頭一皺:“大領導?什麼等級的大領導?”
“反正能治得了周文斌,你就先別管了。”陳建華肯定不能說得太細,擺了擺手:
“就算周文斌有後臺,你也得走過程不是,懲戒他,你或許不敢,但多留他幾天,你還做不到嗎?”
李清河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似乎真有點東西,點頭:
“建華同志,我留他到大後天,我信你一回!”
“得,那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夜已深,他得回家睡覺,明天還得進山呢。
關於清遠叔他娃兒後續的治療如何,不是他該操心的;鄭冬蓉、周文斌這邊的事有民兵連把控,也不需要自己操心。
他現在最該操心的事爸爸的病況,得抓緊治療,爸爸才有希望重新站起來。
給虎子、二牛、二壯三人打招呼,讓他們回家睡覺,他也回去睡了。
走進西廂房,孩子們都已經睡著。
洗了澡,躺下!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他起床了。
卻發現建房的工人來得更早,已經在隔壁開始規劃,拿著柴刀和鋤頭將地基模型劃出來。
張寡婦也來了。
說是得知陳建華要建房,要包工人吃,所以她過來幫忙做飯,順便看看還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工人調侃張寡婦是不是看上陳建華,她的餘光看了陳建華一眼,急忙否認。
陳建華奔向給孩子們先做早餐,但張寡婦並沒有給他動手的機會,他也就不爭不搶。
來到東廂房,跟老闆說一聲,就準備進山。
走出東廂房,虎子、二牛,二壯已經在院子裡等候,並且很主動的去拿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