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志,你這……要將這十年何首烏送我?”
瘸腿張以為自己聽錯了,眼光毒辣的她一眼就看出這何首烏的年份與價值。
大幾千塊錢,有價無市。
這人卻表示要送給自己,定然是有所求。
陳建華看著三十來歲的瘸腿張,倍感親切,要知道上一世他和瘸腿張認識時,對方已經接近五十歲,戴著一副眼鏡,禿頂。
現在也有幾分斯文的模樣,還有點呆呆的,說是中醫,更像是書呆子。
“張醫生,我希望你能出診,幫我救一個病人,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將這何首烏相贈。”
瘸腿張的目光完全挪不開這何首烏,招呼了一下旁邊的坐診醫生,跟眼前的其他病人說一聲抱歉,便將陳建華二人請進屋內。
待到坐穩,他拿起旱菸猛吸兩口,說:
“兩位同志,從哪兒來?想讓我去哪兒出診?看什麼病症呢?”
陳建華客氣的說:“我是紅旗公社,青山村的守山人陳建華,我爸爸是上一任守山人,在一個月前被一條緬甸蟒咬傷,現在半身不遂,我希望你能去看看。”
“如果你能治好我爸,我可以給你更多名貴的中草藥,甚至是血太歲。”
瘸腿張便是生產隊隊長趙建國求醫的醫生,也是他讓趙建國想辦法尋找血太歲,才能治好性功能障礙。
中醫講究傳承,瘸腿張的醫術也是拜師學藝過來的,陳建華打算先讓他去看看,如果不行,再詢問他的師父。
無論如何,就算不能徹底治癒,也要維穩下來,等以後政策好了,賺到大錢了,帶著爸爸去上海或者京城,希望更大。
瘸腿張眯著眼,說:“你能給我找來更多的中草藥?”
“是的!”
陳建華沉思了一會兒,說:“張醫生,你能治好我爸嗎?若是有這個信心,我會向你證明我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名貴中草藥,並且直接贈送。”
只要能讓爸爸恢復正常人的狀態,至少生活可以自理,重新走動起來,他可以犧牲一切。
多進幾趟山,多冒幾次險,又何妨!
瘸腿張打量著他好一會兒,又看向旁邊的沈玉紅,最後再看向何首烏,說:
“我給不少人治療過蛇毒,緬甸蟒倒是沒試過,不過就算不能徹底治癒,讓病情減緩、甚至減輕,我還是有信心的;具體能做到哪一步,我得看到病人才知曉。”
陳建華點了點頭,瘸腿張並沒有因為看到何首烏而誇下海口,說:
“張醫生,你可認識惠民藥鋪的老闆莊嚴?”
瘸腿張點頭:“莊老闆是我們中醫界的大人物,誰不認識呢,怎麼?你也認識他?”
“今天剛認識!”陳建華很平靜,說:“像這樣的何首烏,我今天給他送去一株,當然是買賣,並非贈送;除了何首烏,還有靈芝,天麻、槲蕨等等各種名貴的中草藥,你可以跟他打聽一下。”
“對了,他特意留我吃晚飯,我看著時間快到了,我要趕過去了,讓人莊老闆等我可不行。”
瘸腿張的眉頭一皺,很注意觀察他的神態,極為穩重,不像說謊,但他說的這些事,有些難以置信。
靈芝、天麻、槲蕨這一類的野生中草藥只有進入深山才能尋得,山裡又何其危險。
眼前之人的年紀不大,雖然是守山人的子嗣,可經驗定然淺薄,要進深山尋藥,難度極大。
對他的話仍表示存疑!
“他留你吃飯?”
莊嚴雖然不是醫生,可他是個體經營、中醫藥鋪的龍頭老大,在中醫界威望極高,人脈極廣,一般人可不輕易得到他的宴請。
就算是自己也只有過一次蹭飯的機會,而非專門的宴請。
這年輕人卻說莊嚴特意留他吃晚飯,豈不是說莊老闆想要與之深交。
“我看著也快要到飯點了,我跟你一塊去,蹭個飯,如何?”
這是一個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