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青山村時,夕陽如金,灑滿沸騰的稻田!
震天的號子聲蓋過了廣播的嘈雜!
“加把勁啊!快割!快挑!”
聲聲催促,響徹田間。
男女老少,彎腰弓背,鐮刀揮舞,唰唰作響,汗水浸透了衣衫。
曬穀坪上,連枷啪啪摔打稻穗,打穀機轟隆不停,婦女們翻曬著金黃的穀粒,空氣中瀰漫著新谷的醉人香氣。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豐收戰役!
陳建華打發走蔫頭耷腦的沈玉紅和陳二丫,抄起磨得鋥亮的沉重大柴刀,直奔自家田塊。
他找到嗓子已喊啞的村長陳志遠:
“志遠叔,我回來了,哪兒缺人?”
陳建華神色焦急。
陳志遠一指東頭:“大山她娃,東頭窪地稻子熟透了,人手緊!”
陳建華二話不說,縱身跳下田,抄起鐮刀,動作麻利如風,一鐮下去,稻稈紛紛倒下,速度遠超旁人。
不遠處的二牛和虎子看到師父,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華哥,你回來了!”二人齊聲喊道。
“嗯,事情辦好了!”
陳建華邊說邊加入收割隊伍,鐮刀飛舞,稻稈紛飛。
另一邊,陳二丫並未乖乖回家。
她跑到母親負責的田裡,心不在焉地幫母親捆稻子,目光卻總追隨著那個揮汗如雨的身影——陳建華。
看到他回來就投入勞動,那專注和力量讓她心頭小鹿亂撞。
她偷偷倒了碗涼涼的開水,鼓起勇氣穿過田埂:
“建華哥…喝…喝水…”
聲音略帶羞澀。
陳建華正割得起勁,頭也沒抬,語氣堅定而急促:
“放田埂上,謝謝!”
陳二丫有些失落,但還是把碗小心放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這一幕被不遠處彎腰割稻的沈玉紅看在眼裡,她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醋意。
沈玉紅被陳建華訓斥後,憋著一肚子委屈和醋意,也賭氣跑到田裡幫忙。
她割稻的動作帶著狠勁,彷彿稻稈是那個讓她生氣的狐狸精。
但她的目光也總不由自主地瞟向陳建華。
看到陳二丫送水,她氣得差點割到手,嘴角勾起一抹不甘。
暮色四合,就在人們點起馬燈準備夜戰時,山腳田邊突生異變!
“不好,山上野獸下山!”
“啊!野豬咬人了!”
驚叫聲劃破夜空。
十幾頭獠牙野豬瘋狂拱啃稻田,七八條餓狼在混亂中撲向村民!
現場一片混亂,老漢被撞倒,後生被撕咬,鮮血染紅了稻茬!
“畜生!”
陳建華目眥欲裂,鐮刀瞬間換成柴刀,如暴怒雄獅衝向獸群!
他臉上肌肉緊繃,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與決心。
尖銳的哨聲、銅鑼聲刺破暮色!
“民兵連集合!”作為民兵連長李清河,喊聲震天動地。
“跟上我,護糧、護人!”
小鐵手陳建華的怒吼響徹田野!
他揮舞著柴刀,帶領村民奮勇抵抗。
“二牛護鄉親後撤!虎子堵缺口!”
他指揮若定,眼神中透露出無畏的勇氣。
混亂中,一頭野豬狡猾地繞後,直撲正攙扶傷員的陳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