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指尖殘留著晶片的金屬冷感，那涼意似乎要鑽進骨頭縫裡。
解析這玩意兒，居然只消耗了一個月壽命。
可念頭還沒轉完，意識深處，那冰冷的面板毫無徵兆地炸開一行血紅大字，尖銳刺眼。
【警告！宿主當前總壽命六十六年又十一個月，剩餘壽命四年又十一個月！已跌破五年警戒線！】
四年零十一個月……
張凡腦子嗡的一聲，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他踉蹌著伸手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勉強撐住沒倒下去。
心臟驟然被攥緊，瘋狂抽搐，幾乎要窒息。
怎麼可能只剩這麼點？！
他清清楚楚記得，之前算過的，還有十一年多！
難道是之前的模擬和戰鬥消耗，遠超預期？
或者，這該死的氪命模擬器，本身就有他沒搞懂的加速消耗？
他死死扒著那面板，想找出個所以然，可除了那不斷閃爍的猩紅警告，什麼都沒有，只有冷冰冰的殘酷。
緊跟著跳出來的提示，更讓他遍體生寒。
【壽命低於五年，模擬器高階功能（如深度模擬強敵、解析高階加密資訊、大規模戰場推演）使用風險急劇增加，強行使用可能導致壽命瞬間耗盡！】
瞬間耗盡！
這四個字砸得他頭暈目眩，渾身力氣被抽空，虛弱感鋪天蓋地湧來。
不到五年……
這鬼地方，危機四伏，步步要命，五年夠幹什麼？
那個藏頭露尾的“影先生”還沒揪出來，外面滿世界的喪屍異獸還沒殺光，這點時間，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下意識去看模擬器介面。
之前那些關於強行模擬“影先生”或者深度解析晶片核心資料的選項，後面跟著的問號和警告，現在再看，哪是什麼機率問題？
那分明就是催命符！
只要他敢點下去，下一秒，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大概就真沒了。
冰冷的絕望感，一點點從腳底蔓延上來，要將他整個吞沒。
“張凡？你沒事吧？”
林婉清的聲音透著急切，打斷了他的失魂落魄。
她幾步走過來，看見他慘白的臉和撐著桌子微微發抖的手，眉頭立刻蹙緊。
“你臉色……太難看了，哪裡不舒服？”
張凡抬起頭，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嗓子幹得冒煙：“我……”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沒瞞著。
這事兒，瞞不住，也沒必要對著林婉清藏著掖著。
“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聲音又低又啞，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模擬器剛提示，我剩下的壽命，不到五年了。”
林婉清整個人僵住，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全是驚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到五年……
這對誰都是晴天霹靂，更別說是在這朝不保夕的末世。
短暫的失神後，她眼底的驚愕飛快變成了濃重的擔憂，還有一抹藏不住的心疼。
她往前靠了一步，伸出手，緊緊攥住了張凡冰冷的手指。
她的手很暖，那溫度帶著一股讓人莫名的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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