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夜色如墨，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天兒也太黑了，軍事基地裡頭陰森森的。
張凡眯著眼，手電筒的光柱晃來晃去，掃視著周圍。
“凡哥，這地方真夠邪門啊。”
李強壓低聲，聲音帶點抖，胳膊上雞皮疙瘩起來。
他揉一揉胳膊，眼神一個勁往廢棄建築上望。
今晚月色黯淡，基地如同蟄伏的怪獸般。
王強也湊過來，他好歹也是個營地頭頭，見過點兒世面，硬撐點是沒問題。
“軍事基地都這德行，別自己嚇唬自己成不？再說，有凡哥在，怕球？”
這話聽著像是在安慰李強，其實也是給他自己打氣呢。
誰知道這黑燈瞎火的地兒，藏著啥玩意兒。
張凡沒空搭理，只是隨手一揮，示意後面的隊伍要跟上來。
再一次消耗點壽命。
模擬器裡頭那些畫面，壓得他心裡頭沉甸甸的。
S-VPI病毒原始樣本，還有研究資料……
嘿，要是弄到手......
“都給我精神點兒啊！”張凡壓低聲音提醒道。“這地方很多我們不清楚的，都別給我掉鏈子。”
“李強，你帶幾個人，前面開路。”
“王強，你的人斷後。”
“其他人夾在中間，隊形別散，跟緊點！”
藉著夜色掩護，隊伍貓著腰，一點點往軍事基地裡蹭。
四周靜悄悄的，瘮得慌。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前面到了一片鐵絲網跟前。
鐵絲網鏽得不像樣兒了，破破爛爛的，好幾個地方都豁開了口子。
“凡哥，這兒有個洞！”李強指著鐵絲網上一個大窟窿。
張凡走上前，仔細看了看缺口，又掃了掃四周。
確定沒啥問題，衝著後邊兒一招手，示意隊伍過去。
“都小心點兒，別弄出太大動靜，貓著腰走！”張凡又叮囑了一句。
穿過鐵絲網，這就算進了軍事基地了。
眼前的建築，大多是矮趴趴的水泥房，外牆上都是歲月留下的印記，斑斑駁駁的。
爬山虎瘋了似的往上爬，都快把一些房子給吞沒了。
“我去，這地方，真夠破爛的。”李強又忍不住小聲嘀咕。
“閉上你的臭嘴，注意警戒！”張凡瞪了他一眼。
又走了一會兒，到了一棟看著還行的樓房前頭。
門口那牌子都鏽爛了，勉強能認出“實驗樓”仨字。
張凡一琢磨，這地方可能有戲。
“凡哥，進去瞧瞧？”王強問。
張凡點點頭。“看看去。”他帶頭走到實驗樓門跟前，伸手推了推門。
沒鎖。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股子陰冷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實驗樓裡頭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
張凡從揹包裡掏出手電筒，啪嗒一下，開了開關。
一道光柱劃破黑暗。
藉著手電筒的光，這才看清實驗樓裡頭啥樣。
走廊兩邊都是實驗室，門上掛著“病毒研究室”、“生物工程實驗室”、“樣本儲藏室”的牌子……
“我去，還真是搞研究的地兒啊。”李強嘖嘖稱奇。
“少扯淡，趕緊找，看看有沒有啥線索。”張凡催他。
他們幾個分頭行動，仔細搜每間實驗室。
實驗室裡亂得跟狗窩似的，儀器倒了一地，檔案扔得到處都是。估計末世剛開始那會兒，這地方就讓人給翻了個底朝天。
“凡哥！這邊有發現！”李強在走廊盡頭一間實驗室門口喊。
張凡趕緊走過去。
李強站在一間寫著“樣本儲藏室”的實驗室門口，臉都笑爛了。
“啥發現？”張凡問。“門，門鎖著的！”李強指著實驗室的門。
張凡走上前。
這門是鐵的，還上了密碼。
“密碼鎖？”王強皺起眉頭。
“這玩意兒，咋開啊？”張凡笑了笑。
“這能難得住我？”他從揹包裡掏出一個工具箱，開啟一看，嚯，各種工具，琳琅滿目。
這玩意兒，末世前在網上淘的，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張凡蹲下身子，對著密碼鎖擺弄起來。
動作那叫一個熟練，手法也專業。
李強和王強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沒想到啊，凡哥還會這手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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