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曜跟著林清澄一路上了山,看她手腳麻利地把一些他不認識的野草放進揹簍,忍不住開口:“喂!你挖這個幹什麼?”
林清澄對這個心思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大少爺沒有惡感,聽他問了就直接回答:“這是白花蛇舌草,有清熱解毒,散結消腫,利溼通淋的功效。”
陸景曜從沒見過這個,不禁好奇:“你怎麼認識的?你還會醫?”
林清澄手下動作不停:“不會,這種東西山上很常見,鎮上有藥店會收。村裡人會挖瞭然後去賣。”
“你要挖這個草,這個草藥去賣?這能賣多少錢啊?”
“不是,我自己用。”雖然系統把身體資料替換了,但也只是讓人不受身體的負面影響而已,身體本身的問題只能靠她自己解決。好在她之前也在山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一些普通的草藥和作用她都還記得。
林清澄看了眼揹簍,感覺已經夠了,就起身準備去另一邊搞點中午能吃的東西。
剛走了沒幾步,就碰到一個同樣揹著揹簍的中年女人。
看到林清澄,她三步並作兩步往這邊走來,一把拉住林清澄。
“小澄啊,你等會兒再去那邊,”她嘴巴朝那邊努了努,示意林清澄看那邊,“王秀梅和她女兒在那邊呢,你自己一個人,別到時候吃虧。”
王秀梅就是村長兒媳婦,平時碰到林清澄就擠眉弄眼陰陽怪氣的。
林清澄對著中年女人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順嬸子。”
林清澄一個小姑娘,除了那些對她有惡意的人,她也從沒跟人說過她看到的東西,村裡有些人平日裡還是很照顧林清澄的,眼前的順嬸子就是其中之一。
中年女人,也就是順嬸子擺了擺手:“這有啥,不過提一嘴的事兒。”
林清澄想到家裡那破破爛爛的瓦,想起順嬸子的兒子林順就是在建築地幹活的,正想問問他有沒有時間給自己家補個瓦,一抬頭,對上順嬸子的臉,面容陡然一肅。
“嬸子,林順哥今天是不是去建築地幹活了?”
順嬸子點頭:“是啊,縣裡那老闆催得急,這幾天你叔和順子都在建築地幹活。”
林清澄神情嚴肅,對順嬸子說:“嬸子,你現在趕緊給林順哥和林叔打個電話,叫他們千萬別離開地面!”
順嬸子不明所以,但看林清澄難得開口,還是掏出手機給兒子去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媽?咋啦,家裡有啥事兒嗎?”
順嬸子應了聲,想到剛剛林清澄說的話,開口道:“順子啊,你和你爸今天還要上那個吊機不?”
林順不知道怎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道:“對啊,我們剛才正準備上去呢,就接到你電話了,那邊吊機不能閒著,我就先把磚放鬥裡運上……”
林順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身後“砰”的一聲打斷,他趕緊回頭,跑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順嬸子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不免有些憂心:“順子?順子你那邊怎麼了?”
林順看著剛剛從吊機上掉下來的箱鬥,想到要不是他媽的電話,現在掉下來的就是他和他爸了。這可是七樓的高度,這要是掉下來,他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聽到電話那頭他媽焦急的聲音,他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嗓子有點啞,他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才對他媽說道:“沒事,就是吊機的箱鬥掉下來了,幸好我和爸沒上去。媽,你這通電話來的真是時候!”
順嬸子一聽,不禁一陣後怕,想起是林清澄的提醒才讓他們父子躲過一劫,也顧不上安慰兒子了,隨口說了句回家再說就掛了電話。
“小澄啊,你就是嬸子一家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