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曜想了想,覺得也是,就連老陸同志,每年都還要回鄉祭祖呢。
以往他對這種儀式不屑一顧,要不是迫於老爺子的淫威,他才不去。
現在倒是覺得那些之前看起來繁瑣無聊的儀式有了點意思。
……
且不說兩口子去上門求人的時候受了多少冷眼,到底在天黑之前湊夠了人,能規規矩矩辦好喪禮了。
馬大強連忙跑過來傳信,膝蓋上還有沒有拍掉的土,麻衣和孝也規規矩矩穿戴在身上,倒是有幾分樣子。
林清澄這才起身,把疊了一下午的元寶燒了,想了想,又隨手添了個小紙魚進去。
然後她轉頭看向馬大強,“跪下,磕頭,請你爹回去!”
馬大強依言照做,二話不說對著房子跪下了,哐哐哐就是三個響頭。
“爹!兒子來接你了,跟我回家吧!”
陸景曜看著這一幕,撇撇嘴,早幹嘛去了?
隨著馬大強的呼喚,有一道黑影從泥巴房裡走了出來。
林清澄這才看清所謂貓臉人的樣子,貓臉人身,本來是人手的地方長了一對貓爪,碧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他看向這邊,口水順著嘴角的獠牙流了下來,顯然對林清澄燒的東西很感興趣。
馬大強看到貓臉人確實嚇得渾身發抖,但又沒聽到林清澄喊停,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喊。
林清澄燒了一張紙折的鎖鏈,把一頭拿在手裡,另一頭套在了貓臉人頭上。
她示意馬大強起來,“哭!剛剛的話繼續喊,一邊哭一邊喊,直到回去。”
馬大強被這一幕嚇得魂不附體,倒也是不用醞釀,張嘴就是嚎啕大哭。
看起來更醜了。
林清澄捏著鎖鏈,怕他突然發狂傷人。
陸景曜自覺抱著揹包跟上。
一直到馬大強家門口,他看著在門口幫忙的眾人和老婆,心頭一鬆,哭得更大聲了。
雖說下午馬大強來請他們的時候說明了情況,但猛地看到一個長著貓臉的人,眾人還是嚇了一跳,在心頭默唸數遍“這是老馬,人已經死了”這才好一些。
“你們一家三口跪下,哭。”
馬大強和他老婆哪敢不聽,按著一臉不情願的馬家豪就跪下了。
馬家豪被自己爸媽一帶,膝蓋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頓時哭嚎起來,聽起來倒是比他爸媽還真情實感。
林清澄:“……”
行吧,哭了就行。
她趁貓臉人看三人晃神的功夫,猛地一拉鎖鏈,左手掐訣,右手甩了張符紙貼在貓臉人頭上,原本在掙扎的貓臉人瞬間沒了動靜。
她又拔下插在髮間的硃砂筆,虛空畫了道靈符,勾住黑貓的靈魂。使勁兒往外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