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說這地方鳥不拉屎都是抬舉這裡了。
瘋長起來的野草已經差不多有一人高了,這破廟隱藏在其中,也得虧戚成文能找得到。
那座廟坍了半邊山牆,腐朽的梁木斜刺進夜空,像巨獸折斷的肋骨。門匾摔碎在石階上,只餘一個歪斜的“廟”字,被苔蘚啃得模糊不清。
林清澄拿著樹枝將草叢扒拉開,留出一個可供人同行的距離,率先一步踏了進去。
陸景曜和聞航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踏進去,就發現殿內瀰漫著一股甜膩的腥氣,混著老木頭黴爛的味道。供桌上沒有香燭,只散落著幾具鳥類的乾屍,那骨頭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動物啃過,上面還有些凹凸不平的齒痕。
正中央的神像塌了半邊臉,剩下一隻眼睛從裂縫裡凝視來客——那瞳孔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拼成的,細碎的光澤經由外面照進去的光反射出來,看上去像是活了一樣。
那神像是盤腿坐著的姿勢,兩隻手位於膝頭,手指姿勢各有不同,配合著那塌了半邊臉的腦袋,總覺得有種沒憋好屁的意味。
這破廟的規格不大,只有主殿一間屋,不知道是原本就是這樣還是側面的殿宇已經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偌大一個宮殿,除了那個形狀詭異的神像,再無第二個神像,倒是省了做排除法的時間了。
林清澄走到神像前,掃了眼供桌,發現上面有幾個新鮮的痕跡,像是曾經放過什麼東西,和旁邊覆蓋著厚厚一層灰的地方區別開來,看來這就是戚成文他們那天上供留下的了。
據戚成文所說,他們那天是出來玩的,找到這個廟的時候手上也沒什麼東西,就隨便供奉了個在山下摘的梨子——還是啃了一半的。
林清澄聽他說完只覺得這個邪神也算得上是脾氣不錯的神了。
給邪神供奉這種廚餘垃圾,祂能忍到開學那天,還試圖達成他的願望之後再收割他的性命,這哪是邪神啊,這不妥妥的好神好事嗎?
而且戚成文的心是真的大,這地方他進來的時候就沒察覺到不對勁嗎?
這連個正經大門都沒有的破廟,踏進來之後聞到的腥甜味和香灰味,在外面居然一點兒都聞不到!
就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整個廟籠罩其中一樣。
陸景曜和聞航兩隻是典型的人菜癮大,不過他們倆的第六感都還比較敏銳,剛一跟著踏進來就感受到了濃濃的壓抑感,而且體感溫度至少下降了十攝氏度不止!
他倆忍不住抱在了一起,像連體嬰一樣跟著林清澄,亦步亦趨。
陸景曜無意間一抬頭,被那巨大的半臉神像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臥槽!”
聞航也跟著抬頭,恰好對上了那隻從裂縫中探出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祂眼珠子在動!”
林清澄抬眼望去,就見那神像僅剩的半張臉正垂眸看著這三個闖入者,乍一看倒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但仔細一看,那裂縫中透出的黑色眼珠子,卻好似透露著一股子邪氣。
像是聽到了聞航的話,那眼珠子突然就不動了,神像依舊是之前的樣子,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聞航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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