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寒涼。
陳稷佝僂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樓頂,萬念俱灰。
他沒想到,自己辛苦大半生一手創立的長河地產集團,包括名下所有財產。
在一夜之間,全部被他妻子趙晚棠暗中轉移。
當他憤怒地質問趙晚棠,為什麼這麼做。
趙晚棠卻依偎在白月光懷裡,眼神冷漠,看他如同在看一個陌路人。
“陳稷,當年我跟你說過,如果你把生產隊民兵排長的位置讓給陸哥哥,我就跟你好。為此,我也付出了四十年的光陰作為代價回報你,你該知足了。”
“至於你的財產,那是給陸哥哥和我這幾十年愛而不得的補償。”
陸思明冷笑道,“陳稷,你除了錢,什麼都給不了她。可是我不一樣,我比你更懂她,我能給她你永遠都給不了的幸福。餘下的人生,我會用你辛苦賺來的錢,好好照顧她的。”
他沉默許久,面色蒼白的問了一句,“這麼多年來,你就沒有愛過我?”
趙晚棠接下來說的,卻讓他如墜冰窟。
“陳稷,要不是你,我和陸哥哥也不至於偷偷摸摸了幾十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噁心!你不配我說那個字!”
“倒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了。”
趙晚棠得逞一笑,“當年,蘇念秋給你寫了一封信,說是懷上了你的孩子。不過被我截下來了。我怎麼可能讓她帶著孩子,瓜分屬於我和陸哥哥的財產。”
“我讓陸哥哥冒充你的筆跡給她回信,讓她打掉了孩子,那蠢女人從此患上抑鬱症,最後吃安眠藥自殺了。”
……
“蘇念秋,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陳稷慘然大笑,從樓頂縱身一躍。
……
“陳稷,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那種心思,只要你支援陸哥哥做民兵排長……我就和你好!”
?
再睜眼。
裂開細密紋路的老屋泥牆,幾件豁口農具斜擺牆根。
掉了漆的木桌,煤油燈搖曳不定,昏黃光線把兩道影子掛在牆上。
望著一臉清高的趙晚棠。
陳稷突然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腿根傳來的鑽心疼痛,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夢。
重……
重生了?
難道他的悲慘遭遇,就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給了他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
“陳稷,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此時的趙晚棠,歲月還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滿是膠原蛋白的鵝蛋小臉,浮現著一抹強烈的不願與委屈。
趙晚棠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是做夢都想得到我嗎?你贏了,只要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
“而且今晚,你就能得到我的人。”
至此,陳稷徹底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他竟然重生回到趙晚棠找自己談條件這一天。
一切的不幸,也是從這一天開始。
望著此時已經解開了兩顆紐扣,正朝自己走近的趙晚棠。
“賤人!”
陳稷雙目噴火,忽然一耳光就抽了過去。
啪!
重活一世。
他怎麼可能再那麼傻,任由趙晚棠拿捏!
擁有兩世記憶的他,隨便都能活出上一輩子想不都敢想的精彩!
當然,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先解解恨。
“你,你打我!”
趙晚棠捂著臉,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陳稷,簡直懷疑人生。
這隻舔狗居然敢打自己!
不過馬上,一個極其離譜的念頭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她知道她的鄰居趙四,每晚幹那種事的時候,都把自己老婆抽得嗷嗷叫。
難道,陳稷也有那麼古怪的癖好?
趙晚棠咬了咬牙,繼續解著胸前的紐扣,“陳稷,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
“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可以先把我的人給你,兵民排長的事……明天再說也行!”
她瞭解陳稷,只要和陳稷睡了,到時她一句話,這隻舔狗甚至能把自己的心肝挖出來。
民兵排長的權力很大,表現突出的可能升遷到民兵連長,甚至是公社武裝部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