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般衝過來。
李守田心情激動的問,“陳稷,這隻大野豬,你是哪裡打到的,難道又有野豬下山吃莊稼了?”
陳稷答道,“今天我上了一趟虎脊山,運氣好。”
“什麼?虎脊山?”
李守田差點就蹦了起來,“你這臭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去年我都下死命令了,別有事沒事就跑虎脊山!”
原本他還以為,陳稷在地裡把野豬打了,畢竟在這個畜生都吃不飽的年代,這種事屢見不鮮。
誰曾想陳稷的膽子長了毛,竟然敢上虎脊山!
“李隊長,我這不是沒事回來了。”
說著,陳稷轉頭淡淡瞥了面色煞白的陸思明一眼。
陸思明的臉刷一下就綠了。
要是陳稷把他供出來,是他讓陳稷上虎脊山的,那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當時他也就想嚇唬嚇唬陳稷,誰知道陳稷真敢上。
陳稷滿不在乎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頭都磕破了還沒事,下不為例!聽到了?萬一你出了事,我怕你那死去的父母半夜來找我要人。”
李守田的目光重新落在野豬身上,嘖了嘖嘴。
話是難聽,但陳稷知道李守田對他沒有壞心,畢竟他父母生前,和李守田走得近。
這些年對他也是頗為照顧。
不然生產大隊提名民兵排長的時候,李守田也不會把他的名字報上去。
“李隊長,這隻野豬怎麼分?”陳稷忍不住問。
“唔,這得等隊裡的老程回來,不過你放心,這野豬是你打的,肯定給你分一大份的!”
李守田欣慰的拍了拍陳稷肩膀。
有了保證,陳稷放心下來。
老程是大隊的屠夫,活兒也好,平日裡,生產隊要動刀子的事,都是由他來幹。
李守田無意間的一轉頭,便就看到了正在瞪眼吞口水的陸思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馬上給我把老程叫回來!”
陸思明嚇得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就屁顛屁顛的帶著老程回來了。
老程意外的道,“陳稷你這小子,可以的嘛,好久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野豬了。”
尤其是聽到李守田說,這是陳稷在虎脊山打到的,不由頻頻倒抽氣,誇讚陳稷膽大心細,狩獵有一手。
沒見這兩年,那麼多人上去碰運氣,都是凶多吉少。
也叮囑陳稷下一次不要再去。
老程抽出殺豬刀,手法嫻熟的把這隻大野豬分了。
此時,村民陸續收工回來。
他們自然聽到了曬穀場大喇叭的通知,有豬肉分,得知這隻野豬是陳稷打的,都紛紛豎起大拇指。
一頓溜鬚拍馬。
在李守田的主持下,分給陳稷一隻豬頭,一隻豬後腿。
陸思明看了看手裡提著不到一斤的細溜豬肉,恨得牙癢癢。
這隻豬頭,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啊!
陳稷則在一陣陣的讚美聲中,提著豬頭和大豬腿朝著家裡走去。
“陳稷!陳稷!”
陳稷轉頭,不由微微一愣。
看著身後面帶傻憨笑容,一手牽著一頭老黃牛,另一隻手提著一吊豬肉,喜孜孜走過來的傻大個。
陳土根。
“怎麼,放牛回來了?”
陳稷問道。
這陳土根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把腦子燒壞了,所以大家給他起了一個綽號,二傻子。
生產隊看他可憐,於是讓他給隊裡放牛,賺到的工分,勉強能養活自己。
而他自父母出海遇難以後,他就成了村子除陳土根以外,第二個受村裡孩子欺負的物件。
後來,他和陳土根一起跟隊裡釀酒的老拳師幫忙釀酒,學八極拳。
閒暇之餘,一起抓魚摸蝦。
兩人的感情就這樣培養出來了。
不過後來他出去了,就和陳土根斷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