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聽到解縉這個名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哪個解縉?”
韓立抹拭著大堂裡的桌面,抬頭看著韓東的驚訝神情。
韓立笑道:“當然是翰林學士解縉。”
韓東不敢置信的走到他老爹韓立身邊,接過韓立手中的麻布在桌子上繼續擦著,“您是怎麼認識他的?”
韓東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自己的老爹居然能和解縉聯絡在一起。
要知道解縉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明初大才子!
雖然在這個時候,他的才名還不夠鵲起,但依然是韓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韓立坐在桌前的板凳上,繼續說道:“你忘了頭幾年的時候,有個江西人來我們客棧投宿,他正巧銀袋被偷無處可去。老子我一時仁心,就讓他賒賬住店。結果這人厲害啊,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會試考了第七名,殿試又考了三甲第十名!”
“當時的時候,報喜的衙役和圍觀文曲星的看客們,都把咱們客棧圍的是水洩不通!而且,他打賞報喜衙役的銀子,也是老子無償提供的。”
“所以,後來老子就留了個心眼,跟他約定等你開竅了,就讓你拜他為師,學習寫字讀書。現在你也終於開竅了,也懂事了,能跟著你胡三叔在東宮當值,老子就想著送你去拜師了。”
對於韓立說的這個故事,韓東著實是沒有什麼印象。
因為按照韓立和胡三的說法,他在十幾歲前就是沉默寡言不和任何人說話的自閉兒,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
直到兩月前的時候,他才突然開竅,人不僅不自閉了,而且還變得聰明能言,這可把韓立給歡喜壞了。
以為韓東這是“大器晚成”的天才命,所以就找到老兄弟胡三,給韓東張羅了一個東宮侍衛的差事,先讓他多見見人磨練一下心性。
如今太子猝薨,眼瞅著東宮的差事也可能不再長久,所以韓立就想到了當年在他店裡受過恩惠的解縉,想著厚臉再給兒子找個門路。
韓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又看著韓立擔心道:“爹這都是過去這麼多年了?人家解學士也早就飛黃騰達,又豈會記住當年和您的約定?”
韓立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老子都幫你打聽好了,解學士最近沒事幹,都要回江西老家了,你趁著他還沒走,先把師拜了。”
韓東又是一愣,“什麼?他都要回江西老家了?那我拜他為師還有什麼用處?”
韓立伸著一支獨臂在韓東的腦門上點了一下,“你是不是腦子又變笨了?他回家歸他回家,你拜師歸你拜師。你想想看,他一個翰林學士,身邊能缺讀書好的朋友嗎?到時候,他臨走之前,怎麼不得給你再安排一個代教先生?要不然他的臉往哪擱呢?總不能讓自己的學生啥也不會吧?”
韓東被老爹說了這麼一通,臉上的笑容頓時也浮現了出來,“還是老爹聰明呀!怪不得能在金陵城開這麼大一家客棧!孩兒受教了。”
韓立呵呵笑道:“以後都學著點,待會給我跑堂知道不!”
韓東立刻說道:“不行呀爹,我昨晚被三叔安排了一晚上的執勤,到現在眼睛都沒合過,你讓我先睡一會,下午的時候,我再給您幫忙?”
韓立看了一眼韓東臉色,雖然還是精神奕奕的,但那種熬了一夜的風霜感覺還在。
所以韓立也忍不住心疼的說道:“那好,你先去睡吧。這胡老三是怎麼搞?說好的要幫我好好照顧你,怎麼能讓你熬一宿的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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