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不起你這樣的兒子,那些地全都給我拿回來,屋子裡那些糧食餵了狗都比給你強。”
陳鳳沒忍住道,“娘,你這麼鬧我們以後還怎麼過,一莊子的人都在聽著呢……”
“那你還他孃的慫恿他不幹人事,我江家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兒媳婦,簡直丟了我祖宗八代的臉,你若是再多說兩句,我讓老大今晚就休了你!”
“娘,你怎麼能……”陳鳳說著就要哭。
“憋回去!別逼我抽你!”
宋春雪指著陳鳳,一點臉面也不給了。
“你不是最愛聽你孃的話嗎,若是不想讓我打老大,明天就帶著他滾到你家去,我不要兒子了,讓他給你娘當兒子去,我丟不起這人!”
“娘,你朝阿鳳吼什麼,做錯事的是我……啊!”
話還沒說完,江夜銘的肩膀上捱了兩棍子,直接跳了起來。
“那你倒是做點人事啊,不朝她吼我就打你,沒用的東西,讓三娃放羊供你讀了十年的書,你看看你變成啥樣了,啊?”
江夜銘抱著腦袋躺在地上,連連求饒,“娘,別打了,真的很疼……”
“砰砰砰!”
“那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呢,今天我把你打得下不來炕,我就不叫宋春雪,以後我的名字倒著寫!”
“娘,娘我錯了……啊啊!”
“早幹嘛去了,啊?”
半截的燒火棍很結實,一棍一棍落在人身上,響動很大,就連幾里外,大河溝對面的山上人都聽到了。
江紅英跟小女兒趴在門縫邊,看得齜牙咧嘴。
一歲多的小姑娘沒見過這動靜,直接嚇得大哭起來。
江紅英連忙將孩子抱到屋子裡去。
陳鳳又氣又惱,感覺到肚子有些抽疼,也轉身進了屋子,氣得靠在炕頭邊大喘氣。
門外面,宋春雪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燒火棍還不作罷,又拿了耕地用的驢鞭子,抽的江夜銘直叫喚。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捱過打,也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一開始他還恨不得跟娘拼命,但孃的力氣竟然比他大。
到了後來,他直接哭求道,“娘,你還是用棍子吧……嗷啊……別打了……”
宋春雪想想也是,丟掉了手中的驢鞭子,直接拿起旁邊的柳木棍往他小腿上敲。
“既然你那麼能幹,連你娘都不認了,這雙腿也別要了,省得老了連別人家都敢偷了,我一把年紀還得去牢裡看你,我都無顏面見祖宗!”
“哦也對,你那些祖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童養媳記得不,我進這個家門的時候是什麼樣你知道嗎?”
“你個不孝子,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娘!”
“我自己生的孽種我自己收拾,你們誰也管不著!”
“你個白眼狼,我這些年從來沒虧待過你,你卻是這麼報答我的。”
宋春雪邊打邊罵,江夜銘在地上哀嚎,哭得震天響,他們母子的聲音在整個李家莊子上人的耳朵裡迴盪。
若是放在以前,前去拉架,以江家沒個當家的男人為由去管閒事,現在,他們不敢。
他們怎麼覺得,宋春雪罵的不僅僅是她兒子,還有整個莊子上嘲諷過她瞧不起她的人。
“這個宋春雪是真的在打啊,我怎麼覺得她現在六親不認的。忽然變得這麼潑辣,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