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見多識廣,應該比我清楚。”
陳毅走到一旁坐下。
大老闆撕開包裝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又倒出一些看了看,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身上也散發一股戾氣。
將包裝袋放到一旁,大老闆坐到陳毅對面,掏出香菸來點上一根,又把剩下一整盒丟給陳毅:“也就是說,你要名都,是清楚名都背後做著什麼生意的?”
“不知道。”陳毅搖頭,“至少最開始我跟你談的時候不知道,我只知道,名都對於一些人來說很重要。”
大老闆沉默,坐在那抽著煙。
直到一根香菸抽完,大老闆才開口:“說說你的想法。”
陳毅問道:“哪方面?”
大老闆吐出兩個字:“全部!”
陳毅捋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那就一點一點說吧。”
“先說大老闆你,在天銀這個圈子裡,做這些生意,都需要大老闆你點頭,因為天銀的特殊原因,進出都有檢查站,可大老闆你的族群卻能提供避開檢查站的辦法,這是你得天獨厚的優勢。”
“嗯,的確。”大老闆點點頭,“你既然用了族群這種描述,這是你媽告訴你的?”
“對。”陳毅承認。
大老闆打了個手勢:“繼續。”
陳毅接著道:“我前幾天走了一趟洛河,回來的時候聽計程車司機說,前兩年的時候,天銀檢查站不查小車了,但後來又查了起來。”
“但這檢查站明明是因為當初有人偷盜煤礦一類的能源才成立的,這些年過去,就算還有人鋌而走險,可用小車來運輸,這成本也太高了。”
“所以,檢查站查什麼,其實對於很多人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但檢查站查不查,查的嚴不嚴,對大老闆你而言,很重要。”
“沒有檢查站,就沒有如今的大老闆。”
大老闆點了點頭,很直白的承認:“不錯,接著說。”
“那就說先生吧。”陳毅再次開口,“我跟先生不過只見了一面而已,但就連我這種人,都能感覺到,先生的動作越來越大,甚至都強勢的伸手參與到大老闆的家事當中來,大老闆與先生接觸那麼久,恐怕早就有這種壓力了。”
“而賭場,就是大老闆你想要結識更多權貴的地方,比如慕家,這樣一來,在你真正跟先生撕破臉皮的時候,你也有別的退路。”
“就我而言,我不認為大老闆你可以跟先生虛與委蛇,但絕對不是那種對先生言聽計從的人,或者說,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沒有人是那種性格。”
大老闆拍了拍手。
“繼續說。”
“坤叔。”陳毅盯著大老闆,“坤叔在這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大老闆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毅:“你覺得呢?”
“我原本沒想明白,坤叔跟先生的合作,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
“但如果說,坤叔需要運貨,甚至需要讓何天祿坐到主管的位置上,他當初大可直接安排何天祿管理賭場就行了,根本沒必要搞出後面的事,甚至……讓何晴成為了一個犧牲品。”
“我沒想通,畢竟原本先生是從名都走貨,後來才選擇了賭場,總不可能是坤叔提前預料到了先生會放棄名都,換一個地方。”
“但我去了一趟洛河之後,我想明白了。”
“我明白坤叔在這裡面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也明白了,大老闆在這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包括我,何晴,甚至何天祿,在這其中,分別扮演著什麼。”
“這是一場博弈,大老闆你跟坤叔的博弈,我,何晴,何天祿,甚至連那位先生,都不過是其中的棋子,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