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兩難

這頓飯就在客廳的茶几上吃的，因為沙發跟茶几之間還有些距離，那距離只適合人伸手摸個茶杯什麼的，吃飯就有些遠了，所以陳毅跟白傲兩人都是蹲在茶几旁邊。

至於何天祿跟白之瑤這兩個自帶椅凳的，就不受這種限制了。

一頓飯陳毅吃了三碗米，將桌上的菜打掃的乾乾淨淨，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等陳毅走後，何天祿才不解的問：“爸，他……”

“他來蹭飯，沒帶桑榆。”白傲透過窗戶，看著早早站在院子前就等待陳毅回來的女人，“陳毅一直都避開讓這個女人接觸一些事，看到一些畫面。”

“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如果陳毅是帶著桑榆一起來的，你當他是正常來坐客串門就行，但如果桑榆明明在身邊，卻只有陳毅一個人。”

“你就要做好準備了，這人帶著殺心的。”

“我專門把菜放這，就是要給他說明，何天祿身體殘缺，沒那些想法。”

“天祿，你要記得，陳毅就算要放權，那放多少，怎麼放，放哪裡，也是他說的算。”

“說是放權，更像是一種權力的集中，以及規則的下放。”

“他可以給，但，你不能要，這就是規矩。”

何天祿張了張嘴，沒說話。

白之瑤在旁邊不爽道：“怎麼聽著跟古代皇帝一樣。”

“他不就是土皇帝麼？”白傲笑笑，“沒什麼區別，好在，西疆的事他並沒有收回，所以你仍舊能去西疆。”

“這就是發配了。”白之瑤撇嘴，“陳毅的人在西疆盯著陸明遠，天祿就算是去了，那有什麼用，說是幹成啥樣都有陳毅的人兜底，那不就是跟著陳毅的人幹嗎？還不如在雪城待著呢。”

白傲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女兒：“我還是剛才那句話，他可以給，但你不能要，雪城，也得他開口才行。”

白之瑤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氣憤的神色：“我在自己家待著還不行了？”

“不行。”白傲搖了搖頭，“如果你倆一開始就在雪城待著，那肯定沒問題，但剛剛天祿已經明確表明自己的想法，這時候陳毅給了個西疆，你們不要，想繼續待在雪城，那就不一樣了。”

“簡單點來說，從陳毅的角度來考慮，你們為什麼不要西疆，為什麼想要雪城？”

“那不是因為！”白之瑤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對。”白傲微微一笑，“就跟你打算說的一樣，因為西疆沒有發展，留在雪城，還能有點發展。”

“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想發展自己的勢力，所以，自然是陳毅不願看到的。”

“爸，你說憑什麼？”白之瑤太不爽了，“我們……”

“好了。”何天祿抓住白之瑤的手，衝白之瑤搖了搖頭，再看向白傲，“爸，我知道了，年過後，我就去西疆。”

白之瑤張開嘴。

“我知道。”何天祿提前說道，“西疆不如雪城這邊條件好，那邊圈子裡有陸明遠，有陳毅的人，老闆層面上，還有個最大的慕山河，想要在那做起來，難上加難。”

“可這恰恰是要看能力的地方，如果沒能力，在西疆做不起來，同樣，如果沒能力，就算在雪城這個地方依靠吃老本做起來了，我也不是陳毅的對手，我能不能回洛河，還是他的一句話。”

白傲點頭，是這個道理，但這件事中，還有更深層次的一個意思，他並沒有給何天祿說，畢竟這種現實，對於何天祿現在的思想來說，知道了，未免太殘忍了。

得讓時間跟經歷教他，等他自然而然能接受時，也成長了。

隔壁別墅院落前。

桑榆披著小白襖，站在門口，院落裡微弱的燈光打在她後背，顯得孤零零的，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看著白傲家門口的方向，時刻都充斥著一股擔憂，當她看到房門開啟，陳毅從門裡走出來的時候，大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