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何晴見面，還是陳毅要逼那個汪世露面，親手將何晴從酒店的房間中拽了出來，並且對何晴動手。
當初那麼做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逼何坤就範！
而如今，何坤已經死掉。
陳毅伸手，推開房門。
門開的那一刻，陳毅看到了坐在床榻邊緣的一道身影，對方顯得很狼狽，才被曹清婉放回來，顯然在曹清婉那待的不好。
陳毅緩緩走了過去，拉出一張椅子放到何晴對面，然後坐下。
從兜裡掏出一盒女士香菸，遞給何晴一根。
何晴接過。
陳毅又掏出火機，幫何晴把煙點著。
何晴還是那頭短髮，就這麼坐在陳毅對面，低著頭，吞吐著煙霧。
“你好像很喪。”陳毅又拿出自己的香菸點燃，深吸一口，轉過身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放在床榻邊緣。
何晴彈了彈菸灰，頭也不抬的說道：“我爸死了，是吧。”
“嗯。”陳毅回答。
“你做的？”何晴又問。
“沒太瞭解。”陳毅如實回答，“但我猜，應該是我的人做的，有人下了一盤棋，把我們都困在裡面了。”
“是啊。”何晴長嘆一聲，緩緩抬頭。
陳毅看到，何晴的雙眼當中充滿了血絲，並且臉上也髒兮兮的。
“所以你說，我怎麼能不喪呢？我被當成棋子利用，我跟在他身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能看得起我一眼，能更好的活下去。”
“結果呢，我想要努力得到認可的一個人，在你們眼中，不過就是一顆隨時都能夠拋棄的棋子。”
“你說，我為什麼不喪？”
“就好像是我努力的向上爬，用盡全身力氣，放棄很多，最終所能看到的，只是別人的腳後跟而已，是不是很可笑？”
“還好吧。”陳毅抽了口煙，“看你跟誰比了，你如果非要跟那些站在天上的人比，的確是這樣了，別說努力一個你，就算是你成功了，而你的後代在你的扶持下能走的更遠，走上那麼三四代，說不定看到的還是別人的腳後跟。”
“爬到多高算高呢？權力這個東西，就沒有頂峰的。”
“你倒是看得開。”何晴慘笑一下，彈了彈菸灰，“本來以為你會安慰我一下，以前的你雖然不解風情吧，但安慰人的事還是會做的。”
“嗯。”陳毅點頭，“的確變了不少，不過有件事我得糾正你一下，你爸並不是被隨便放棄的棋子，相反，是他的存在挺重要的，所以才會被放棄。”
何晴搖了搖頭：“這麼說他還要謝謝你唄。”
“不是謝我，是謝陸明遠。”陳毅回道，“是他在陸明遠眼裡重要，所以陸明遠才選擇犧牲他，利用他的影響力來對付我。”
“說白了，這件事當中被犧牲的那個人，怎麼都得達到你爸那個水準，否則犧牲也沒有意義，外面的事，你知道的多麼？”
“不多。”何晴搖頭，“要不我還問你我爸是不是死了，當他讓我拿著那張照片去找曹清婉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要麼是我死，要麼是他死，我一直沒死，其實就有答案了。”
“不過，這種事我都能想到，他怎麼就想不到呢？”
“他跟你的想法一樣吧，你倆都在賭而已。”陳毅笑了笑，“看樣子你爸過得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不過他死後，倒是冒出來很多地盤，光那些地盤擺在那，儼然一副天銀第二的模樣。”
何晴想了想：“我爸死了，我失蹤，然後矛盾就到何天祿身上了？透過何天祿對付你？”
“是。”陳毅點頭，“不過那是站在他們的角度，站在我的角度就是，透過你，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