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錄

第15章 道法無常

“山海!姓凜的,別玩了!說點什麼啊山海!”

極月君一掃先前的閒情風雅,有些狼狽地喊著。阿鸞伸過框著線的手,山海也接來翻了個花兒。他雖面色平靜,語氣裡卻透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喔,何時請我喜酒啊?”

“你、你不厚道!”

“你謔我,你厚道?”

這師徒倆看戲似的。見求助不成,極月君轉而對姑娘陪起笑臉:

“這位俠女,我們無冤無仇,你有話好說。上來就動舞刀弄劍的,誰受得了呢……”

“你們這群歹人,把我們宗主還來!”

山海笑了笑,像是看夠了戲,終於站起身,走過去,意將兩人拉開。只是慕琬並不給面子,仍死死扯著極月君的衣襟,凶神惡煞的,教人無可奈何。

“雖不知這人做了什麼虧心事,但還請姑娘手下留情,把事情的詳情與我們細說一番。若言之有理,那便是他罪有應得,你如何待他都與我無關;但若其中有什麼誤會,還是……不要傷及無辜吧?”

慕琬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些許,她有些不甘心地甩開手,讓極月君一頭霧水。她慢慢坐回去,仍擺不出好臉色。極月君也不知是看不看得見,只是愁眉苦臉地抱怨著:

“我怎就淪為了歹人?可要把話說清楚,莫要汙我清白。”

慕琬消火似的悶了口涼下來的茶,冷眼說著:

“黃泉十二月的說法,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在我看來,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

“過分了姑娘——”

慕琬沒有搭理他,繼續說下去:

“師父有位友人,自稱霜月君,是個武功高強的奇人。他常與師父談論武藝,相互切磋。只是他為人有些古怪……這也罷了。今年開春之時,我出谷回了趟家,陪家母住了一月。不曾想,有天竟收到雪硯谷遭歹人襲擊的訊息。我連告別也來不及,匆匆趕回谷,發現師門上下無不致傷致殘,遍地血跡斑駁——那些傷都是鈍器所為。我心想,能重傷我谷弟子,必是武藝高強之人,少說也有上百人。沒想到,師兄嘴角淌著血告訴我,是一個周身環著鐵鏈的孩子所為,而宗主也隨他一併消失了。”

“……”

極月君不說話,面色顯得些許凝重。看上去他雖聽過此事,卻也是方才知道何人所為。

“鎖鏈?莫不是……”阿鸞掐著指頭,像是在數著月份似的。

“雩辰彌生·鶯月君。”極月君說著,“的確是他會做的事。以他的性子,若不是怕那位大人降罪,即使滅門的事也是做得出的。”

“我谷弟子沒那麼好對付——只是他來得出其不意,再加上師兄師姐皆是溫和避戰之人,又見是個孩子,才落得如此下場。我發了毒誓,一日不抓住兇手,一日便不回谷。而那曾與師父交情甚好的霜月君,也在此時不見了影子。只是有飛鴿的訊息說,霜月君曾在錦桐鄉露過面,我定是要追去的。不說責備,只求他對這番事說出一二的線索來。”

錦桐鄉,那是在浣沙城更遠的地方。要往南越過一片綿延的山脈。這山雖然不如黛巒城的險,面積卻極大,山路九曲十八彎,若沒有熟人領路,很容易迷失在山間。何況,就算是對此地有了解的人,也要走上三天才能到錦桐鄉去。

“我知他並非常人,定是有其他方法很早就到了那邊。”她補充著。

“六道靈脈麼……”山海思量著,“對了,破壞浣沙城靈脈的人,確實無跡可尋麼。”

極月君變得有些為難,好像藏著什麼事兒,而且“蓄謀已久”。他歪著腦袋,半商量似的對山海說:

“實際上嘛……此行,只是我對你的試探。”

“試探?”山海挑起眉,摸準他又是想了什麼“陰謀詭計”。

就好像看到他的表情似的,極月君接著補充道:

“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你果真不讓我失望。如此一來,我也好將事情的真相交付給你。”

“又是何事……”

“你們可曾聽過,‘萬鬼志’?”

阿鸞搖搖頭,慕琬還板著臉。山海回想了一下,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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