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想不到主意,只得問計眾人。
向問天道:“不如由我潛入黑木崖,暗中散播教主迴歸的訊息,讓黑木崖上人心動搖,不戰而降。”
任我行搖搖頭:“此計太險,而且有東方不敗在,未必會有多少人真的選擇投降。”
向問天頓時一籌莫展。
日月神教能有百年基業,很大程度上,依靠著黑木崖的險峻,讓敵人望而卻步,無法斬草除根。
現在他們作為進攻方,自然要面對跟他們的敵人一樣的苦惱了。
忽然,顧陽問道:“進出黑木崖的通道有幾條?”
任我行道:“大路只有一條,略有武功之人便能上去,剩下來的只有幾條小路,異常險峻,若是東方不敗提前設下伏兵,縱然是我,也可能會喪命。”
顧陽點點頭,又問道:“黑木崖上一般準備多少存糧,可供多少人吃多少時間?”
任盈盈眼神一亮,已經領會到了顧陽的意思,回道:“黑木崖上一般會準備三個月的存糧,上面還有幾畝田園菜地,養了一些雞鴨豬狗,需要每隔半月、或者一月,下山採辦物資。”
向問天補充道:“我看黑木崖外圍的人員比平常多了三倍,消耗一定比平時還要快。”
“好計策!”任我行點頭稱讚了一句,立刻吩咐道,“向兄弟,你立刻安排人手,在大路以及幾條小路出口設下埋伏,一旦有人出入,格殺勿論。”
“是!”向問天立刻將這條命令安排了下去。
任我行扭頭看向顧陽,心中的欣賞與殺意幾乎是同時增加。
斷糧圍困之計,看似平常普通,但對於他來說,反而沒有那麼容易想到。
日月神教歷史上遭遇過好幾次這樣的危機,但因為黑木崖易守難攻的地勢,所以歷任教主都選擇了遣散底層教眾,只留必要的精銳在黑木崖上,以拖待變,成功拖垮了對手。
然而,偏偏現在日月神教的教權落在了楊蓮亭身上,他只是個無能之輩,竟然主動增加了黑木崖的防禦人手,反而讓鐵桶般的黑木崖,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弱點。
顧陽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到這樣一個計策,此人的智慧也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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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上,楊蓮亭焦躁地在成德殿內來回踱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殿外不時傳來教眾的竊竊私語,更令他心煩意亂。
“報——!”一名教眾踉蹌著衝進大殿,“楊總管,我們下山採辦物資的隊伍,又被人伏擊了!只有楊長老一人僥倖逃回來。”
“廢物!”楊蓮亭猛地抓起案上茶盞砸向地面,瓷片四濺。
教眾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顫聲道:“楊總管,糧倉的糧食……只夠黑木崖上兄弟們三天吃的了,我們馬上就要斷糧了。”
楊蓮亭揪住那教眾衣領,眼中血絲密佈,怒吼道:“不可能,黑木崖上常備三月之糧,現在只過了不到兩個月,怎麼可能就沒糧了呢?”
教眾欲言又止。
楊蓮亭吼道:“有什麼話,就說!”
教眾道:“主管糧倉的譚香主一直剋扣銀兩,中飽私囊,黑木崖糧倉近年來只儲存了一月之糧……”
“夠了,將那個譚福給我凌遲處死,割下來的肉分給眾人為食!”楊蓮亭臉色陰沉,這位譚福正是他安排的親信之一,只是沒想到他如此的不濟事。
“是!”教眾匆忙退出殿外。
楊蓮亭微微咬牙,心知要想化解這次危機,只能請出東方不敗,但若東方不敗在眾人面前現身,只怕日月神教的人心會更加潰散。
罷了,不管如何,先擊退任我行,然後再慢慢處理其他事情吧。
他心思一定,立刻走向了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