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宗還真是誤人子弟。
“嶽靈珊，手腕再抬高三分。”叢不棄走到嶽靈珊身邊，用戒尺打了一下她的手腕，罵道，“你這招‘金雁橫空’使得毫無氣勢，哪裡像只金雁，分明是水塘裡的鴨子。”
聽到叢不棄的話，嶽靈珊眼眶一紅，卻不敢發作，緊咬銀牙，將手腕稍稍抬高。
“過高了，你這樣破綻太大，敵人一劍就能要了你的性命。”叢不棄繼續教訓道，“別以為你還是掌門的女兒，可以鬆懈散漫，得過且過。”
說著，又要朝嶽靈珊的手腕上打一戒尺。
忽然，一柄短劍橫在了嶽靈珊的手腕上，叢不棄這一下戒尺要是真打下去，便會被一劍兩斷。
幸好，叢不棄也是劍道高手，穩穩地將戒尺懸在了短劍之上，面露不快道：“非煙，你為何要保她？”
曲非煙收回短劍，悠悠道：“我倒想問問叢長老為何針對靈珊師妹？這短短一個時辰，你已經找了她七八次麻煩了吧。”
叢不棄道：“我這是在嚴格教育靈珊侄女，她可是嶽副掌門與寧長老的女兒，若是劍術不精，他日下山，其他門派豈不是要嘲笑我們華山派了。”
曲非煙嗤笑道：“叢長老的心思只怕沒這麼好吧，每次都朝著靈珊師妹的手腕上打，你是想廢了她的手嗎？”
說到最後，曲非煙目光轉厲，語氣更是冰冷。
叢不棄話語一滯，不敢跟曲非煙繼續吵下去。
畢竟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如此教訓嶽靈珊，是因為他與顧陽名義上同為劍宗，讓他可以狐假虎威。
但曲非煙不同，她是顧陽的弟子，論關係可比他親近多了。
在她面前，他可擺不了長老的譜。
“叢長老，放下那點小心思，好好教眾人練劍吧。”曲非煙冷冷地告誡了一句，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華山眾弟子紛紛向曲非煙投來了崇拜的目光，嶽靈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叢不棄懼怕曲非煙把這件事情告訴顧陽，也不敢再刁難嶽靈珊，老老實實地教授華山眾弟子劍法。
在練劍坪旁的一條長廊上，顧陽、甯中則並肩而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看在眼中。
甯中則輕嘆一聲：“顧師弟，你收了一個好徒弟。”
她剛才見到叢不棄如此欺負她的女兒，已經打算出手教訓叢不棄了。
幸好，顧陽及時攔住了自己，否則兩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華山派劍氣合一的道路剛開頭，就要面臨失敗的結局了。
顧陽笑道：“非煙，天資聰慧，日後說不定能夠成為師姐這樣的女俠。”
甯中則臉色微紅，微嗔道：“師弟，你不要埋汰師姐了。以非煙的天賦，將來的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顧陽道：“師姐芳華正盛，未來定有更高的成就，何必妄自菲薄呢？”
聽到顧陽口中吐出的稱讚，甯中則如飲甘露，喜上眉梢。
這些話是嶽不群不曾對她說過的，兩人的婚姻更多的是師門長輩的撮合，而婚後她一直嚴守為妻之道，盡心為嶽不群分憂解難。
如今，聽到顧陽這般稱讚她，心中頓時別有一番滋味。
“師弟，我們去另一處練劍坪練劍吧。”甯中則眉梢微挑，聲音裡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