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芍怔住,柳枝不是說裴知予要在卯時出去和衍王會和麼,她還特意吩咐柳枝早早出去,以裴知予的口吻對王爺說:想在家中賞雪,不想出去,取消見面這話。
可……怎的王爺親自上門了呢?
她絕不允許她們接觸,面容疲懶:“知予啊,母親真的需要人服侍,你可否回了王爺那邊,王爺也有母親,想來會理解你的。”
裴知予燦然笑笑:“好啊。”
才說完,管家便硬著頭皮插了話:“夫人,奴才來時,王爺讓我問您一句,若是耽誤了王府人命關天的大事,宋家及夫人能否擔當的起?”
“若是能擔當的起,他便立刻回去。”
這話等於把蘇曼芍架在油鍋上烤,她攪著帕子,似不甘又憋氣,深深的吐了口氣:“既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知予你便去吧。”
裴知予體貼道:“母親放心,我已告訴幼安,幼安孝順自會來的。”
“你,誰讓你折騰幼安的。”蘇曼芍下意識責怪她。
裴知予回視:“所以,母親就可以折騰我?”
她不以為然的笑笑:“也是,反正我是養女。”
她離開蘇氏的院子,回去取了柺杖才來到堂廳,正巧瞧見了打著哈欠,滿臉不耐煩,嘟嘟囔囔的宋幼安:“母親生病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郎……王爺……”
看見封君衍,宋幼安像換了個人,聲音都柔了下來,快步走近他,眼睛轉角瞧見了裴知予,都要炸了:“你怎麼在這兒?”
裴知予欣賞著她柔情到發癲:“我和王爺出去辦事,妹妹要去侍疾麼。”
宋幼安哪敢當著王爺的面追問他的行蹤,僵著張苦瓜臉,表現出孝女的模樣:“是啊,母親生病,做女兒的自然要照顧,姐姐不去看看母親麼?”
呵,這又是想給她扣一頂不孝的帽子。
那就別怪她下嘴無情了:“妹妹有所不知,我也是剛剛從母親院裡出來,幸虧妹妹去的晚,不然就受傷了。”
宋幼安醒的早,腦子迷糊,乍聽這話,心撲騰的忙問:“為何?母親院中發生了何事?”
裴知予等著她入了陷阱:“是孫姑姑,她母親吃的是珍貴藥材,這些藥材熬好後需雙手捧著,直到同人的體溫一般無二,這藥方能入口,孫姑姑為表忠心先試了,所以受傷了。”
宋幼安聽的頭疼:“荒唐,是什麼藥材這般害人。”
裴知予微訝的看著她:“妹妹不知?母親說是王爺孝順她的藥材啊。”
宋幼安的頭皮發麻,她就說裴知予為何無故說些莫名的話。
一是為了向王爺’訴苦’,說她們宋家折磨人的法子沒有人味兒。
二來是為了讓王爺知道,她母親為折磨人,借用他的名頭說謊。
“本王孝順宋夫人?”
“以人體量溫?”
封君衍眉眼含笑問了兩個問題,宋幼安卻覺得涼意習習,咬著唇,伏低做小的姿態:“這其中必有誤會,定是孫姑姑自作主張,亂說瞎話,待幼安問清楚,定給王爺一個交代。”
封君衍不理她,話是對裴知予說的:“時辰緊迫,隨本王出去。”
裴知予都能感覺到宋幼安落在自己身後的惡毒眼神。
她喜歡這種感覺。
走到一半,腦袋撞在一堵人牆上,裴知予莫名看著停下看她的封君衍:“怎麼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