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的姜大人心裡不舒服。
他呵斥：“你也是姜家人！”
“姜家媳罷了。”姜夫人道，她拉過三公子，心疼又憐愛的看著：“女兒，這些年你扛著身體不舒服，還要繼續裝男子，當真是委屈了你了。”
三公子眼圈微紅。
她也不想，但，為了母親在姜家好過些，她願意忍受。
哪怕日復一日。
姜夫人拉著女兒的手，脊背挺直，迎向姜大人深沉的眸光：“姜家祖先不認她，婆母想來也不會認她，那麼你呢？”
姜大人低下頭，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姜家好歹是名門世家，且還是刑部的朝臣，若是讓旁的知道姜家三房的子嗣是個不男不女的……”
他說這句話時雖壓低了，卻毫不避諱三公子。
“會讓朝臣和世家笑話的，皇上那邊都或許會有微詞。”姜大人這番話雖沒有說的太過直白，卻能讓人聽出他的意思。
“姓姜的，你便直說吧，想做什麼？”姜夫人直來直去的問。
姜大人看了眼祖先牌位，似是提了勇氣：“你是我夫人，操持姜家不易，我便留下你了，但……”
他看向三公子，面上擺出虛偽的不捨神色：“姜家是世家，是朝臣，不管是顏面還是名聲，你都不配做姜家的子孫。”
“不配做姜家的子孫？”三公子重複了一遍，她抬起頭，雌雄莫辨的眸明豔又蘊著抹涼意，她掃向磅礴大氣的姜家，諷笑：“這等無情無義的家，我恰好也不想待了。”
姜大人鬆口氣，她識相便好。
姜大人把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劃了下去。
姜夫人站出來，拉著女兒的手，看著姜大人，眸裡蘊著涼薄的意味，堅定道：“我生了寒兒，我們是一體的，你嫌棄她，我不嫌棄，我要同你和離。”
姜大人怔住，隨即呵呵一笑：“為了這樣一個子女要和離？放著好日子不過？”
他話鋒一轉：“在姜家，只有休妻，沒有和離。”
被休，對女子的名聲極差，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姜夫人憋氣，才想理論，三公子上前，冰冷的眸睨著姜大人：“簽下和離書，我會改了姓，對外便說是我不仁義，主動脫離姜家的，如若不然，你繼續為難我母親，那我……”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姜大人反應極快的答應了下來：“管家，去取筆墨。”
一副生怕三公子後悔的模樣。
和離書迅速的寫完。
三公子姜寒，哦不，她隨母親的姓，那便是周寒了。
周寒和母親的陪嫁丫鬟收拾好了東西及嫁妝，又僱了馬車把東西拉走。姜夫人覺得對不起女人：“都是母親的錯，讓你沒了家。”
周寒不甚在意：“寧願討飯的娘，不要當官的爹，這種爹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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