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我媽查出來是癌,老太太臨走前就一個念想,想看著小兒子成個家……”
韓春的聲音開始哽咽。
“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胡玲,那女人……長得不錯,嘴巴也甜,把我爸媽哄得團團轉。”
“我們家東拼西湊,砸鍋賣鐵,湊了二十八萬八的彩禮,風風光光把她娶進門,我爸媽,就等著抱孫子了……”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激動而憤怒。
“可誰想到!那是個蛇蠍心腸的騙子!好吃懶做!進門一個月,連碗都沒洗過一次!澡都不愛洗!身上一股味兒!”
“我弟想……想碰她,她就跟炸了毛的雞似的,又打又撓!罵我弟‘窩囊廢’‘不是男人’!”
“有一次吵急了,我弟吼她‘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猜那女人怎麼說?”
韓春的聲音充滿了悲憤。
“她竟然笑嘻嘻地說‘對啊,我就是腦子有病!有本事你跟我離婚啊!’”
“離婚?”
林嵐忍不住低聲重複。
“對!離婚!她巴不得我弟提離婚!”
韓春的聲音咬牙切齒。
“只要我弟主動提,按她那套歪理,彩禮一分錢不退!我弟哪能嚥下這口氣?”
“幾十萬啊!那是爹媽的棺材本!他……他那天喝了點酒,急了,就想……就想硬來……”
電話那頭陷入了痛苦的沉默,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結果呢?”
江辰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結果?”
韓春發出一聲淒厲的慘笑,帶著哭腔。
“那賤-人!她抓起桌上吃燒烤剩下的鐵籤子,就那麼……就那麼狠狠地……捅進了我弟的下身!!”
電話裡傳來壓抑不住的嗚咽聲。
“人是救回來了,可……可那地方……廢了!徹底廢了!我媽知道這事,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走了……”
壓抑的哭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裡迴盪。
“後來呢?”
江辰追問,聲音裡聽不出波瀾。
“後來?後來我弟想報警,又怕那賤-人反咬一口說他婚內強-奸!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再後來……”
韓春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有一天,我去找我弟,想勸他想開點,走到他家門口,就聞到一股……一股說不出的臭味,像是肉爛了……我慌了,使勁拍門沒人應。”
“我找了警察來,強行把門撬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他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胡玲!被鐵鏈子鎖在廁所裡!渾身是傷!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屎尿都在身上!那臭味……她看見警察,只會哆嗦,話都不會說了……眼珠子都是直的!”
“韓冬乾的?”
林嵐的聲音帶著寒意。
“是他!就是他!”
韓春痛苦地喊道。
“警察剛把胡玲弄出來,我弟……韓冬他就像個鬼一樣出現在門口!”
“他手裡……還拿著根削尖的竹籤子!他看見警察,看見我,眼睛血紅血紅的!他以為是我告的密!他瘋了似的衝我撲過來……”
韓春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刻骨的恐懼和痛苦。
“那竹籤子!就那麼……那麼狠地……扎進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電話那頭只剩下韓春撕心裂肺的嚎哭和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的詛咒。
真相如同一幅用血淚和瘋狂繪就的畫卷,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韓冬。
一個被欺騙、被傷害、被徹底摧毀了男性尊嚴和人生希望的可憐蟲。
最終蛻變成了一個用竹籤向“大眼睛鵝蛋臉”女性施虐索命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