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猶豫了一下。
“我們之前也考慮過安全問題，給這兩個籠子上的閃爍燈接了電，電壓很低，也裝了漏保。”
“就算萬一漏電，最多麻一下，電暈都很難，絕對不可能電死人啊！”
“更別說燒成那樣！那得是多高的電壓，多大的電流！漏保肯定壞了！”
老趙哆哆嗦嗦的說著。
“漏保確實被破壞了。”
林嵐沉聲道，看著兩個不一樣的籠子。
“為什麼兩個籠子不一樣呢？”
“把道具師帶過來。”
很快，道具師也來到了籠子旁。
面對林嵐的這一詢問，道具師眼神躲閃的緩緩開口。
“籠子下面不一樣，是因為劇組道具不夠了，我們這劇組本來經費就有限。”
“大差不差.......就行了。”
“下面...也拍不到...不影像效果也不用那麼苛刻..”
道具師面對這樣的場面，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江辰在一旁觀察著他的反應，他的說辭不是裝的。
兩人的說辭沒什麼問題，江辰再次回到了陳薇的遺體旁。
李清瑤也在進行初步檢查。
江辰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過焦黑碳化的面板，探向她的腳底。
指尖傳來的觸感異常粗糙。
像是粘著一層薄薄的、幾乎被高溫烤透的砂礫。
他輕輕捻動了一下，指腹上沾到些微極其細小的、閃著微弱銀光的顆粒。
還有一些半透明的、已經凝固發硬的膠狀物殘留。
牢牢地嵌在鞋底邊緣的縫隙裡。
“腳底有殘留物。”
江辰的聲音低沉平穩。
林嵐立刻湊近，也戴上了手套，仔細檢視。
那膠狀物像幹了都強力膠。
而那些細小的銀色顆粒……
“這是什麼？金屬碎屑？”
江辰沒有回答林嵐，目光銳利如針。
仔細掃過死者腳底邊緣每一寸焦黑的面板和變形的鞋底。
忽然，他動作頓住。
用鑷子極其小心的，從一片焦黑的皮肉褶皺裡，夾起一塊比米粒還小的透明碎片。
碎片上沾著血汙和焦痕，但依舊能看出是玻璃質地。
“玻璃渣？”
林嵐皺眉。
江辰將碎片對著頭頂刺目的燈光，微微轉動。
碎片內部，殘留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小的銀色液滴痕跡。
“溫度計。”
他下了判斷。
“溫度計？”
林嵐的眉頭鎖得更緊，瞬間聯想到那些銀色的顆粒。
“水銀？！”
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凜。
水銀——極易流動的液態金屬，導電性極強。
如果死者踩碎了含有水銀的溫度計。
水銀沾染腳底，再加上那奇怪的膠狀物……這絕非偶然！
“找！”
林嵐立刻直起身，聲音斬釘截鐵地命令在場的警員。
“仔細搜尋死者籠子周圍，特別是地面！”
“找溫度計的碎片！任何可疑的玻璃渣都不能放過！”
警員們立刻行動起來。
強光手電，在骯髒的水泥地面上反覆掃過。
每一寸地面都被放大檢視。
林嵐也俯下身，目光如炬。
幾分鐘後，在靠近鏤空籠子邊緣、一堆散落的灰塵和電線碎屑下面，
發現了一小截斷裂的玻璃管，上面模糊地印著褪色的刻度線。
“找到了！”
林嵐小心地用證物袋將其裝起。
玻璃斷口參差不齊，表面佈滿了重疊、模糊的指紋和汙漬。
顯然被不止一人或一物觸碰、踩踏過，提取有效指紋的希望渺茫。
江辰站起身，走到林嵐身邊，目光沉靜地掃過她手中的證物袋。
又投向那兩個鐵籠。
“要完成這場謀殺，兇手必須做到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