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自己冷靜，厲聲下令。
“封鎖現場！所有人不要碰任何東西！取證！”
江辰大步走向散落一地的物品。
他繞過雜物，目標明確走向草地邊緣。
靠近別墅地基排水溝的位置。
他蹲下身，掃視著潮溼的泥土跟排水溝邊緣的水泥壁。
找到了！
排水溝覆蓋的鐵柵邊緣，泥土被蹭掉了一小塊。
更關鍵的是，柵格邊緣粘著一縷細微的、深灰色纖維。
和之前在地下室通風口發現的一模一樣！
“這裡！”
他指向那處柵格。
“入口，他回去了。”
林嵐立刻衝過來。
看著那狹小，滿是汙泥的排水溝入口，難以置信。
“這……這不可能！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
林嵐很是疑惑，這壓根就不符合常理。
“縮骨。”
江辰緩緩吐出兩個字。
“或者……極致的柔韌。”
“他能在這些管道里像蛇一樣移動。”
江辰站起身，目光投向別墅外牆縱橫交錯的雨水管和通風口。
“整個小區的管道系統，都是他的高速路網。”
“他以為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巢穴，他以為我們找不到他。”
“他在……準備‘工具’。”
江辰的視線落回草地上，那排閃著寒光的手術器械上。
“逼他出來！”
林嵐按下對講機。
“一組，強光！”
“催淚瓦斯！對準所有主排水口！”
“二組，準備抓捕網！目標就在管道里！給我把他燻出來！”
刺眼白光狠狠刺入，廚房和衛生間的主排水管道深處。
高濃度催淚瓦斯煙霧，被高壓氣體噴射進去。
沿著管壁迅速瀰漫。
管道深處傳來沉悶的“嘶嘶”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鎖定可能的出口。
廚房水槽下的管道口，衛生間的馬桶和地漏。
地下室裝置間的管道介面。
還有院子裡那個江辰發現的排水溝柵格。
突然！
“哐當！嘩啦——！”
劇烈的金屬撞擊和玻璃破碎的巨響，從二樓傳來！
正是那間空客房的方向！
“二樓！”
林嵐和江辰同時拔腿狂奔，以最快的速度衝上樓梯！
客房的門敞開著。
房間中央，落滿灰塵的穿衣鏡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碎裂鏡片中，映出無數個扭曲的影像。
在鏡子倒下的位置後面。
牆壁上那個原本安裝著面板的地方。
面板從裡面撞開，狹窄的洞口暴露出來。
“咳！咳咳！嘔……”
劇烈的的咳嗽跟嘔吐聲，從那個黑黢黢的洞口深處傳來！
伴隨著痛苦掙扎的摩擦聲！
“出來！”
林嵐厲喝，槍口穩穩指向洞口。
“警察！立刻雙手抱頭出來！否則使用武力！”
洞口裡的咳嗽聲更加劇烈，帶著窒息的痛苦。
摩擦聲變得更加急促混亂。
像是什麼東西在裡面拼命扭動。
幾秒鐘令人窒息的僵持後。
一隻蒼白、骨節突出、沾滿汙泥跟的手，猛地從洞口探了出來！
五指扭曲的摳抓著洞口，指甲斷裂翻起。
接著，是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