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林嵐迅速開口問道。
“窒息為主。”
江辰目光重新落回屍體上。
“頸部扼痕明顯，指印清晰。”
“死前有劇烈掙扎和搏鬥的痕跡。”
“身上這些抓傷，大部分是他自己弄的，初步看，像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江辰頓了頓，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手法…很用力，帶著強烈的宣洩意味。”
“兇手似乎非常、非常恨他。”
江辰對屍體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
“恨？”
林嵐咀嚼著這個字眼，目光掃過凌亂的現場。
“仇殺？情殺？還是生意上的死敵？”
她看向江辰。
“監控呢？這層樓的安保形同虛設？”
江辰微微低下頭。
目光投向辦公室門口上方那個不起眼的黑色半球體。
“技術隊第一時間查了。”
“昨晚十一點到今天早上八點秘書發現屍體。”
“整層樓的監控，尤其是辦公室門口的探頭，拍到只有李建明自己進出，沒有第二個人。”
林嵐的心猛地一沉。
沒有第二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公司總裁的辦公室裡。
被以如此殘忍的方式殺死，監控卻說，沒有第二個人進出？
這怎麼可能？
“又是密室？”
林嵐的聲音沉了下去。
江辰手指指了指辦公室緊閉的，氣密性極好的雙層隔音玻璃窗。
“窗鎖完好，從外面開啟的可能性為零。”
他又指向門口。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除了李建明的指紋，只有秘書小張早上驚慌失措開門時留下的。”
江辰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而且，秘書小張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昨晚十點後，她和朋友在酒吧聚會，監控和證人都有。”
林嵐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空氣似乎凝固了，只剩下技術隊人員發出的討論。
壓力從四面八方無聲地湧來，樓下隱約傳來的記者喧譁。
林嵐幾乎能想象出局長此刻焦頭爛額的樣子。
“先排查內部人員。”
林嵐深吸一口氣，聲音斬釘截鐵。
“所有昨晚到今天早上，有可能接觸過這一層的人，一個不漏！”
“尤其是那些和他有過節，或者最近行為異常的！”
宏遠集團二十三層的員工休息區。
此刻被臨時徵用成了詢問室。
穿著制服的警察穿梭往來，低聲交談，神情嚴肅。
員工們被分批帶到隔開的小會議室。
一個個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茫然。
林嵐跟江辰坐在一張長桌後。
林嵐主導問詢。
問題直接、江辰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大部分時間只是看著。
他那雙眼睛，捕捉著他們最細微的表情變化。
“昨晚九點到十一點，你在哪裡？”
“李總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發生過激烈衝突？”
“你最後一次見到李總是什麼時候？他當時狀態如何？”
回答大同小異，恐慌，茫然。撇清關係。
所有被問到的員工，無論是高管還是普通文員，都拿出了堅不可摧的不在場證明。
家庭聚餐的監控、醫院陪護的記錄。
異地出差的機票和酒店入住憑證、整晚在家的伴侶或室友證明……
技術隊的現場勘查也陸續匯總過來。
“林隊，江顧問，”
技術隊的老王拿著平板，眉頭擰成了“川”字。
“現場地面是這種深色加密短絨地毯，足跡提取極其困難。”
“目前只提取到死者本人和秘書小張早上進入時的清晰鞋印。兇手…像是沒留下腳印。”
老王倒也是撓了撓頭說著。
“指紋呢？”
林嵐追問。
“辦公室內門把手、辦公桌表面、沙發扶手…所有可能被觸碰的地方。”
“除了李建明本人和小張的指紋，沒有發現第三者的有效指紋。”
“兇手要麼戴了手套，要麼極其謹慎地擦拭過。”
老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兇器？”
江辰突然開口，聲音很輕。
老王愣了一下，隨即苦笑。
“窒息死亡，沒有明顯兇器，至於死者身上的抓傷，法醫初步判斷是指甲造成的。”
“但無法確定是死者自己掙扎時抓的，還是兇手留下的，需要進一步比對。”
所有的一切，聽起來確確實實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辦公桌物品？”